夫人脆生生地一笑,上前摸了摸明玥的头:“真是个懂事的好丫头。”
随即又玩笑道:“看来咱们今儿的彩头儿都省下了。”
其中一人便道:“这彩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郑家的七姑娘赢了,咱们也是看见的,七姑娘,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明玥一看,说话的是傅夫人,傅家两姐妹刚也是她这一队的,明玥便看了邓环娘一眼,邓环娘微微点头,她这才道:“那明玥就却之不恭了。那五色花笼裙是没法分的,而各位夫人的彩头明玥就借花献佛,请各位姐姐们都挑一件吧。”
说罢,见几位夫人都笑吟吟同意,明玥便端着盘子先来到许慧芝跟前:“许姐姐先请。”
许慧芝看她一眼,磨牙挑走了林氏那一对金手钏。
接着是其他几位姑娘,最后才是郑明薇、郑明霞,邓素素和明玥,结果因着邓氏和邓素素母亲游氏放的东西都不甚出彩,所以剩到最后竟是这两件,明玥与邓素素对看一眼,俱有点无语,最后邓素素拿了耳铛,明玥留了琥珀吊坠。
这一下大家都算愉快,刺史夫人便冲站在不远处的少年们挥手:“几位哥儿过来呀,正等着你们试酒呢。”
许令杰等一行五人这才迈步走上前来,一早来的时候已见过礼,这会子只就徐璟是个生面孔。
众位夫人见他气宇轩昂,容貌俊美,不由都动了点心思,瞄着女儿往他身边比,刺史夫人也不多说,只云淡风轻的介绍:“这位是徐公子,是朗儿的朋友。”
许令杰的母亲杜氏及裴云铮的母亲卢氏都是见过徐璟的,剩下几位一听刺史夫人抱出姓氏也即明白了大半,虽不确定其具体身份,但都作势要行礼。
徐璟忙摆了摆手,毛孩子似地笑道:“诸位夫人请勿要客气,我今儿就是路过此地,因着一路贪玩,盘缠用尽了,因而只好厚着脸皮来刺史大人府上先借五十两银子用,倒正巧碰见了相熟的朋友,便在这蹭点儿吃喝。若扰了夫人与众位小姐们的兴,小爽先在这里告罪了。”
众夫人:“.........”一个郡王借五十两银子银子.......
刺史夫人也不管她们一个个精彩的表情,呵呵一笑便率先转身往水榭里走,女孩们暗里悄悄整了下自己的仪容,也都跟上,红兰小声的交代跟来的两个小丫头把她们今儿带来的花搬回车上,明玥便就手挡了一档,指着那赢来的白玉蕊和白玉兰说道:
“将这两盆还与许姐姐吧,明玥虽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夺人所爱,况且咱们本就是玩耍,真拿了姐姐这两盆花明玥倒不安了。”
许慧芝正自不舍那盆玉兰,听了她这话眼神盯着花盆下意识地没吭声,明玥微微一笑,吩咐小丫鬟仔细将花送到许家的马车上。
许令杰只隔着几步距离,一听明玥这话脸上登时显出羞愤的神色,郁郁地插嘴:
“搬什么搬!输给你就输给你了,郑小七,虽然你投机取巧,但小爷却是光明磊落的,一盆花而已,你当我输不起?”
明玥微一蹙眉,许令杰她虽见过两三次,但明玥实在不认为跟他算熟识,因有一次许令杰在街上碰到她还故意骑马去惊了她的马车,弄得半条街鸡飞狗跳之后许令杰跟在后面哈哈大笑,所以明玥看他颇不顺眼,连带着跟他一同来的裴云铮都讨厌到鼻子眼里去,因而只敛了笑容掠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许二公子说得对,明玥不但是爱投机取巧之人,还实在不是个懂花的俗人,尤其是这两花皆如此名贵,若叫我一个打理不当,让这花枯死了,那可真叫可惜,许公子守君子之道,不好收回这花,那明玥便送了傅家姐姐,傅姐姐懂花。”
傅家大小姐略显腼腆的一笑,没说话,眼睛却忍不住往许令杰身上瞟。
许令杰几乎气了个仰倒,裴云铮站在许令杰身边,眼波看看那花,再暗暗叼一眼明玥,一口气堵在胸臆,有点不是滋味。
明玥却不再管他们,微微一福,转身往水榭里去。
许令杰横眉怒目地还欲再说,徐璟在前面侧身招手:“东原,云铮,我闻到这酒味脚便不听使唤了,你们“表叔表侄”磨磨蹭蹭,这是故意馋着我不成?”
表叔与表侄对看一眼:“.......”
许令杰暂时消停了,刚走了两步,傅家大小姐却脸色微红问道:“许公子,那这花?”
许二公子这下倒礼数十足地一拱手:“既已有我妹妹输给了郑七姑娘,那她如何处置东原自是没权过问的。”
傅家大小姐便咯咯一笑,和许慧芝一打商量,两人刚好一人一盆。
水榭中是两个套间,地方极为宽敞,女眷们在里间坐了,隔门处挂了一道薄薄的浅蓝纱帐,算是将几个少年隔在外间。
酒香飘洒,入眼是花红柳绿,湖光粼粼,景美人也美。
大家客客气气地喝过一巡,刺史夫人便提议姑娘们露个才艺助兴,——这是展示自己的好机会,姑娘们纷纷欣然应允,作为主人,刺史家小姐张雅乐自然第一个出来抛砖引玉。
张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大大方方的端坐了,对着里间和外间稍一颔首,席间却有夫人笑道:“外间的几个小郎君也不能喝过酒就算的,也得给咱们奏几首曲子听,今儿可是女孩们的节日。”
此话算是说出了好几人的心声,立即有人拍手。
外间的五个少年也无所谓,笑着应答。
随即便有侍女呈了支萧出来,张雅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