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紫楼。舒实瑾怎么劝都没用,夏奏默默站在一边,凉修烈则是背对着我,站在远处。
我多希望这时紫楼忽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说他其实没死。
然而知道我哭得两个眼睛又跟大眼泡金鱼一样,紫楼还是没有出现。我在想,离去的人,会以一种什么方式再出现,是转世,还是变成天上的云。我听过一句话,这辈子无论爱与不爱,下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念到此处,我哭得更加厉害,抽泣不止。
舒实瑾脸都白了。
凉修烈终于受不了,转身几步朝我走来,抱我入怀,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在我耳边低声说抱歉。
我那个难受啊,跟紫楼中箭那天一样撕心裂肺的,想到要不是凉修烈想用箭吓唬我,也不会被兰帛干扰从而射中紫楼,我就气得狠狠捶了他几下。他任我捶打,最后才轻轻握住我的手,一起按在我肚子上,“别太难过,去年,我们的孩子就是这么没了的……”
舒实瑾双眼瞪了一瞪,默默拿了个扫帚,扫着紫楼墓前的落叶,夏奏也帮忙拔野草。我擦干眼泪,用带来的毛笔沾上朱砂,一笔一划将墓碑上已经褪色文字又描红了一遍。
我艰难地写了一幅书法——“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烧给了紫楼,希望他能安息,能原谅我当初的误会,能在另一个世界等待我去见他的那一天。
凉修烈把一些花放在紫楼墓前,我描见他弯腰的动作,忍不住说了一句:“凉修烈俯身献菊花。”
好在他们都听不懂,没有人有反应。
“在翎西山庄内,我为你设了一个牌位,待我们安定之后,我将牌位取来,每日供奉。”俯身献菊花的凉修烈面对墓碑说。
舒实瑾适时动了动我,用下巴指了一下凉修烈。我磨磨蹭蹭小步移动过去,拉了一下他的手,他转头看看我,用力握住我的手,和我一起在紫楼墓前深深地一鞠躬。
“兰帛和赤展埋在哪里,我要鞭尸!!”我扭曲着表情说。
“你认为这种事情我会留给你做?”凉修烈阴狠地一哼,“挫骨扬灰这种事,我向来不手软。”
好吧,他早就下手了,我太低估他。
在紫楼墓前逗留了半日,我渐渐平静下来。走的时候,有点不舍,还特地回头看了好多次,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都仿佛看见紫楼站在墓碑边,微笑着看我。
记得鲁迅先生《祝福》中的祥林嫂总是问别人:“人死去之后,可有魂灵的?”我相信有。
愿仁慈的地母永安他的魂灵。
☆、烤饼记
项澄音在城郊买了个大房子,安顿下来。我这个女吊丝一个人漂泊的时候不太引人注目,可是加上这几个高富帅,我们这一群人就太惹眼了,怕是会引起围观。当然啦,我知道被围观的肯定不是我。
我整天躺在家里实在无聊,肚子大了之后他们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对我扯来扯去,尤其是凉修烈,他心里是最有阴影的,对我的动作更是轻之又轻。我有时耍他,他牵我的时候我嚎叫一声,他就紧张兮兮地松手。
我得瑟地在他们之中走来走去,搔首弄姿,一会儿戳一下凉修烈的脑袋,一会儿捅一下卫若昭的菊花,一会儿薅一下小夏奏,一会儿揪一下项澄音的mī_mī。除了舒实瑾,其他人只是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却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会武功的纷纷去后院练武,不会武功的卫若昭去一旁练字看书,只有孩子亲爹舒实瑾在旁边喂我吃安胎药。
无耻的我喝完了安胎药,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拿了一个苹果顶在头上走到后院,凉修烈刚好在射箭,我双手叉腰让他往我头上射。
夏奏瞪了我一眼,无奈地叹气。凉修烈刚举手要射,项澄音这个坏家伙就拦住他,我以为项澄音是怕我被凉修烈射到,就勇敢地表示我不怕,顺便还拍拍凉修烈的马屁。谁知他扯了条黑布,让凉修烈蒙住眼睛再射。
我的腿马上开始打抖,凉修烈欣然抬手拉弓,箭尖直指我的喉咙,我大吼一声“瞄准了再射啊”,可是他根本不听,箭尖下移,指向我的心脏,我嗷地一声丢掉了苹果,躲在夏奏身后。
“叫你无聊。”夏奏翻了个白眼。
凉修烈揭开黑布,不怀好意笑了一下。项澄音捡起苹果顶在头上,凉修烈为了显摆他的箭术和鄙夷我的胆小,再次蒙上眼睛,一箭射穿了苹果。
凉修烈完全有能力闭眼射箭,原来他们两个合伙耍我呢。
我正要扑上去捶打项澄音,舒实瑾就从屋内走出来,拿了封信给项澄音。他拆开一看,眉头一皱,“怎会如此?”
“怎么了?”我鸡婆地问。
“呃……”项澄音有点迟疑,看了看夏奏,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阴险的小秘密。
“前几日项公子送了封信去西莲寺,信中说我们已到菩提城,希望与上仙约个方便的时间见一面。”舒实瑾并没有看见项澄音那好像吃了狗屎一样的表情,微笑着解释说。
“风凝夜说什么?”我赶紧扒住项澄音的袖子。
项澄音的唇张了一张,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该不会圆寂了吧……”我的嘴张成了“o”型,才想起来这家伙其实已经年近九十,普通人活这么久已经是高寿了。
卫若昭移到项澄音身边,瞄了一眼,他认识多国文字而且一目十行,一下子就看懂了,对我说:“上仙说不见。”说着,他就揉揉我的脑袋,回房继续写他的书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