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马勒戈壁,柳侠,你等着,我操您妈,你个要饭样的土鳖,看我不弄死你……”
柳侠被高大的陈晓峰从后面箍着,胳膊动弹不得,但手里的凳子他依然攥得紧紧的,挣扎着还要扑过去继续打,同时破口大骂:“你算啥球老师?姓黄的杂种,你再敢骂我一句试试,日您妈我要是不弄死你我不姓柳,日您妈你不是您妈生哩?你凭啥张嘴就骂俺?俺是来学习哩不是来叫你这个狗日的杂种骂哩……”
班上两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过来帮陈晓峰一块拉住柳侠,柳侠挣脱不了胳膊,猛抬腿狠狠往黄志英脸上蹬去……
……
一年级九班柳侠把教政治的黄老师打得头破血流的事不出一个小时就传遍了全校。
老师们义愤填膺,坚决要求开除这种目无师长的害群之马。
学生们兴奋异常,尤其是黄志英教的几个班的学生。
总算有人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全校的学生都在打听哪个是柳侠。
柳侠和柳海此刻站在校长王占杰的办公室里。
第27章惶恐
柳海洗完衣服跑着去教室,刚出住宿区就看到两个老师揪着柳侠往老师办公楼那边拉,柳侠踉跄得几次都差点摔倒。
柳海没工夫想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的就是两个比幺儿高大的老师揪着幺儿的衣裳在打他,幺儿几次被打的都要倒地上了。
柳海冲过去就把更强壮些的崔老师给撞开了,一把把柳侠扯过来护在身后,瞪着眼睛跟俩老师对峙,结果一起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此刻,王占杰和其他两位副校长、一位政教处主任都冷脸坐着,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紧挨在一起的兄弟俩。
柳侠嘴巴闭得紧紧的,一脸桀骜的看着窗外。
柳海眼睛盯着地面,右手却紧紧的握着柳侠的手。
副校长吴保军说:“您都看看他那态度,哦,你刚才说恁多,意思就是你可有理对不对,老师骂了你两句你就该打老师,对不对?”
柳侠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他凭啥骂俺妈?”
吴保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王老师,这种学生要他干啥,现在就应该宣布把他开除了。”
其他几个人都附和着,看柳侠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柳海拽着柳侠不让他动,自己往前走了一步:“老师,俺小侠以前都可尊敬老师,不信您去问问俺以前学校的老师,俺旷课是俺不对,可俺真的是过不来上窑坡……”
政教主任安宝成厉声打断他:“又说您那啥上窑坡,一个小土坡儿就成了您俩旷课的理由了?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啥崇山峻岭没走过?您那坡比六盘山还高还陡?就算是比六盘山还高还陡,只要是真的有决心,一样能过来,红军不是都走过来了吗?”
柳海哑口无言了,他学过毛主席的诗,知道六盘山很高,但他不知道上窑是不是比六盘山高。
吴保军厌恶的看着他俩说:“跟这种垃圾学生有啥说哩,我的意见是马上开除,要不,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汤。”
柳侠扭过了头,仰脸看着吴保军:“那黄老师算不算老鼠屎?他给俺上课光会照着书念,还高兴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俺要是老鼠屎,那他是啥?
俺伯俺妈说,谁都是人生父母养哩,谁家的爹娘养孩儿都可难,所以谁家的爹娘都不能乱骂,黄老师他凭啥就能?我旷课不对,我写检查,我罚站,我叫老师随便打,他凭啥骂俺妈?”
他还想问一句,要是有人当面骂您妈,你打不打他?
但柳侠到底不敢,面对一群成年人,一群他从听懂话以来就被父母教育一定要尊重、此时此刻又掌握着他命运的人,他再小再冲动,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吴保军一下火了,过来推了柳侠一把:“你翻天了啊,还质问起老师来了,你再说一句叫我听听!”
如果不是柳海拉着,柳侠差点撞在身后着的正旺的大铁炉子上。
柳海把柳侠护在怀里,嘴唇哆嗦着瞪着吴保军。
再有人敢打幺儿一下,他就豁出去拼命了,管他娘哩开除不开除。
吴保军居然没有再动手,就那么和柳海瞪着眼站着。
其他几个学校领导还是原来的腔调。
“叫家长,马上让他们把人领走,少家失教,这样的孩儿咱教不了。”
“黄老师光会照着书念那也是您的老师,老师骂你几句咋了?你不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说老师这那那这,既然你恁有本事,那就别要老师,自己去考个大学叫全世界都看看。”
……
王占杰等所有人都说完了,才对柳海说:“叫您家长来一趟吧,我得跟他们谈谈。”
柳海楞了好几秒钟才说:“没法叫俺家人,俺翻不过上窑坡。
还有,俺那一身衣裳都洗了,我要是回去,身上这身衣裳也都弄成泥,俺妈该作难了,她没啥给俺换了。“
几个老师都不耐烦柳海的话:“别再说您那上窑坡,他们要是过不来,您俩直接走人就妥了。”
王占杰站起来,对几位领导说:“您都先回去吧,吴老师一会儿还有课,我再跟他俩谈谈,完了咱们再商量咋处分。”
吴保军不满的说:“情况明摆着哩,还商量啥?必须开除!“
几个人离开后,王占杰对柳海说:“我要是单独跟柳侠谈,你是不是不放心?”他的声音有很重的胸腔音,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