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正冷冷看着自己身后的皇上,正是吴痕。
宫人见来人身形妖媚,早大惊失色,呼喝道:“是谁,还不停下!”接着又连忙向着殿外大喊:“来人,快保护皇上!”可是任凭他喊破喉咙,殿外仍然一片沉寂。
吴痕移步到內侍身前,淡淡道:“别喊了。”
宫人听到这毫无情感的话,直吓得瑟瑟发抖。
相比之下,经过短暂的错愕惊慌,皇上反倒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里,已是自己不能应付的,只好道:“这位公子,你有何事?”
吴痕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后拿起一只酒杯把玩,同时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皇上看了眼吴痕的脸色,想看出这人到底意欲何为,这一句话又是否属实,可终究未能。见殿中那人似有不悦之色,他赶紧回道:“请说。”
吴痕自斟自饮几杯,说道:“我就是前段时间城内追捕之人。”
皇上身在宫中,对吴痕之事虽有听说,但早已忘记,便转头望向宫人。
这名宫人能长伴皇上左右,自然有些本领,不然如何坐到如今內侍监的位子。宫人想了一想,硬着头皮回道:“皇上,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传言中杀害卫子夫大人的吴痕。”
皇上听罢,这才想起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事,顿时坐不安稳,下意识地贴到椅子左侧,想以此远离吴痕,哪怕只是一尺一寸的距离。
吴痕抬眼看了一看,道:“杀害卫大人的人并非是我。”然后停下把玩,深深凝望着手中酒杯,不知是对皇上说,还是自言自语:“哪怕杀光所有人,我也不会杀他。”
皇上愣了一愣,问道:“那王大人说的话……”
吴痕听到王大人三字,刹那间脸上一冷,打断道:“他的片面之词,你也敢信?”
皇上看到这骇人的眼神,不禁哆嗦一下:“这……”吞吞吐吐半天后只好委曲求全:“既然如此,那朕马上下旨为你昭雪洗冤。”
吴痕说道:“不用了,我的要求并非这个。”
皇上再度迟疑:“那是?”
吴痕道:“让皇家学院的修士听命于我。”
尽管皇家学院地位较高,但比起皇上心中猜测的其他要求,这个显然让皇上更易接受,何况,皇家学院一直以来都是卫子夫掌院管理。自卫子夫死后,学院诸事尚未有人接手,这个要求对皇上的影响实在不大,难怪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仅此而已?”见吴痕点了点头,转面对內侍监道:“还不快去照做!”
內侍监应了一声,想要出去,却又担心皇上安危。
这时,吴痕站起身来,道:“让他们明晚子时在望月溪边等我即可,其他话不要多说,记住了!”说罢,飘然而去。
皇上见吴痕离开,顿时软在椅子上,內侍监忙近前来擦了擦皇上额头的冷汗。
皇上歇了一会问道:“你说他要干什么?”
內侍监回道:“奴才、奴才不知。”
皇上摆了摆手:“好了,你去照做吧。”言罢,起身走向殿后。
留在身后的內侍监,这才有空敢擦擦自己的冷汗。
那名妃子在后宫中等了半个时辰,迟迟不见皇上跟来,心中犯了嘀咕:“难道皇上对我的劝言已经厌烦,不悦下,今晚去了别处?”想到自己近些年为了争宠做的许多事,不由摇头叹息。
妃子正等的焦急时,只听门外宫女齐声问安:“皇上万福。”她忙起身迎接,见皇上脸色欠佳,搀扶着皇上坐下后问道:“皇上龙体不适?”
皇上摇了摇头,道:“刚才有人闯进宫中,爱妃向来敏捷,可否猜猜他的来意,为朕解忧?”
妃子听罢亦感震惊:“竟然有人能闯入皇宫?”
皇上当下将刚才的经过讲述一遍,妃子听后沉吟片刻,问:“皇上,当时禀明卫大人遭遇不测的是不是中丞大人王朔?”
“是他。”
“那妾身猜测吴痕刚才的要求是为了借用皇家学院的力量对抗中丞大人。”言罢见皇上抬眼望她,接着说了下去:“他和中丞大人应该早有恩怨,因此才会一个陷害在前,一个寻仇在后。”
“可是依朕看,他能如此随意的进出皇宫,这样的身手,还要借用其他力量?”
“那只说明一件事。”
皇上顿时好奇起来:“哦?什么事?”
妃子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中丞大人的府邸比皇宫还要安全。”
果然,皇上听了这话猛一拍桌,站起怒道:“放肆!”
妃子见皇上雷霆大发,忙跪倒在地:“妾身失言了……”
过了片刻,皇上脸色才缓和下来,只见他用拳撑在桌上,摇头叹息道:“如今的一切都是朕自作自受,奇妃,朕不该将气发在你的身上。”说完,缓缓扶起奇妃。这时的称呼已变成“奇妃”,而非“爱妃”,显见这话更发肺腑。
奇妃道:“皇上,您也早有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