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怎能不知你……郑灵芝是你舅父。他若是见到我。还要唤我一声叔父呢。”
十六娘,郑灵芝……
杨守文顿时恍然,难道说这崔玄暐是郑灵芝妻子的叔父吗?
“啊,杨守文拜见叔祖。”
他是真不知道,自家还有这么一个亲戚在苏州。
“青之,你这是怎么了?”
崔玄暐扶住了杨守文,忍不住开口询问。
杨守文这时也清醒过来,忙沉声道:“叔祖。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想请叔祖立刻调拨一支兵马,随我即刻前往长洲县,捉拿普会寺妖僧,否则会有麻烦。”
“普会寺妖僧?”
崔玄暐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普会寺我也知道,那里哪有什么妖僧?”
“昨夜,普会寺住持神慧,勾结计老实……就是之前在洛阳与贼人勾结的把戏人,杀死了苏威。”
“什么?”
不等崔玄暐开口。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紧跟着,就见一个三旬美妇走出来。看着杨守文道:“征事郎,你刚才说杀死了谁?”
“你是……”
“哦,我忘了介绍,这位便是苏州苏氏女苏韵。
苏家族长如今年迈,身体欠安,多亏了九娘这些年辛苦操持,令苏家越发的兴旺。”
那苏韵,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生的一副娇媚容颜。
她看上去很娇小,但是举手投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气势流露,显示出她不同寻常。
“苏威是我苏家子弟,算起来是我的叔父。
早年间,他因为犯了事,故而被赶去长洲,住持苏家与安南都护府的生意往来。刚才征事郎说,神慧杀死了苏威?据奴所知,神慧乃有道大德,师从若那跋陀罗法师,怎会杀人?而且,他和苏威的关系很好,又为什么要杀死苏威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杨守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仅是苏韵表现的激动,就连崔玄暐等人,也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杨守文苦笑道:“苏娘子,你问我神慧为何杀死苏威,我也不知道。
不过,昨夜我在普会寺里,亲眼看到神慧的手下杀死了苏威,而后追的我跳湖逃生,在湖里整整飘了一夜,今早在上岸。我上岸之后,就买了一匹马,匆忙赶来吴县。如今,长洲形式非常混乱,官府几乎是形同虚设,必须要早作打算。”
他说完之后,看向崔玄暐。
可崔玄暐却依旧是一脸迷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神慧法师佛法精深,德高望重,怎可能杀人?”
李隆基见状,站出来道:“崔刺史,这是非真假,只需到了长洲就可清楚。
征事郎此前冒险前往长洲打探消息,如今匆忙返回,一定是有所发现。既然如此,我愿率兵前往,捉拿嫌犯。到时候只要拿住了那个神慧法师,自然一切明了。”
崔玄暐听罢,连连点头。
苏韵也道:“此事牵扯到我苏家子弟,本来奴也应随同前往。
奈何,这两日有重要之人前来吴县,奴必须亲自招待,恐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不如这样,奴就派个人随行,到时候也可以看出端倪。”
说完,她扭头喝道:“苏伦!”
“在。”
“你随同征事郎一同去长洲,如果那神慧真的害死了苏威,就协助征事郎把他拿下。”
“喏!”
苏伦,是一个相貌俊朗,体形高大健壮的男子。
他看上去也就是三旬上下的模样,瘦削的面颊,棱角分明,一双明眸中更透出干练气质。
崔玄暐道:“如此甚好,有苏伦过去,也好辨明真伪。”
说完,他想了想,沉声道:“王海宾。”
“末将在。”
一名小将快步走来,躬身行礼。
“此乃我妻家侄儿,是太原王氏子弟,骁勇善战,精通兵法,如今在苏州拜兵曹参军之职。”崔玄暐对杨守文说完,便扭头向王海宾看去,“十七郎,你即刻率支人马,随征事郎前往长洲,捉拿神慧。此去长洲,你要听从征事郎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