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科,中午在一起吃饭?杨腾坐在侯卫东对面,由于只有侯卫东一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杨腾很轻松,点燃了烟,还吹了一个烟圈,烟圈飘啊飘,到了中间隔门,破裂了。
在市委办,侯卫东是当然的大秘,杨腾作为黄子堤的专职秘书,是市委办的二秘。然,这大秘、二秘都是俗称,不能上正式场合。
“你的老领导来了,益杨马书记和杨县长向黄书记汇报了工作,约定中午一起吃饭,黄书记请你一起去。
侯卫东答应着,心里纳闷道:马有财和杨森林素来不和,很难见他们两人走到一起,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沙州的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出来,只是由于天空云彩被一阵北风吹走,变得更加稀薄,斜斜的阳光直射到地面,给万物增加了些许光明和热量。
益杨县委书记马有财正在沙州宾馆的茶楼与县长杨森林喝茶,这次到沙州来,两人都没有带秘书,此时两位司机很知趣地在另一个角落喝茶,不來打扰两位领导的谈话。
马有财将领带松了松,这样更休闲轻松一些,道:杨县长,我们两人在一起工作也有两年了吧?
杨森林道:算上我到益杨当副书记的时间,有两年。
马有财出了一会儿神,道:佛说,一千年修得同床过,五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两人能在一起搭班子,至少有八百年的缘分。
杨森林笑道:是有缘分,否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怎么就我们凑在一块了。心道:马有财平日汇报工作总是独來独往,今天非得约上我,又摆开谈心的架势,他是什么意思?
马有财慢慢摸出一支烟,道:老弟,来一支,我比你年长,就叫你老弟了。
杨森林原本戒了烟的,只是书记主动递烟,也就接了过来。两人凑在一起乔云吐雾,表情放松,与平时在县里严肃认真的模样截然不同。
马有财道:这几年,我与好几位同志搭过班子,悟出一个道理,和则双蒹,斗则双败。与老弟这两年,依我的看法是小处有争议,人处讲团结。
杨森林在心里哼了一声,道:除了季海洋,所有的常委都跟着你跑,现在又来说大话。他想看看马有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动声色地笑道:马书记是好班长,益杨有你掌舵,自然会越走越好。’
马有财见杨森林戒心很重,就说起掏心窝的话:我今年四十六,这一届千满也就是满五十的人,如果顺利还能往上走一走,不顺利就要进人大、政协了。老弟今年刚满四十吧,还有十年好时光。
提起此事,杨森林便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如果不是你老马橫插一腿,我已经是县委书记了。县长和县委书记虽然是平级,可是真的要朝巿级领导走,县委书记是必备的门槛。当年错失良机,杨森林至今心气难平。
马有财对于此事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现在早巳将杨森林架空了。架空以后再来讲和,他自然有着胜算。
“我当年和祝焱书记也是有分歧的,有分歧不要紧,关键是大事上讲团结、讲原则,祝焱书记能出任茂云地委副书记,确实有水平啊。他顿了顿,又道,党政一把手的矛盾说白了还是利益之争,我老马在经济卜.说得起硬话,所以我和你从本质上没有利益之争,以前的小争执都是为了工作。
马有财说得很诚恳,倒把杨森林弄得有些糊涂了,他仔细回想起来,马有财确实在经济上挺过硬,至少表面如此。
此时马有财在全面占优的情况下伸出了橄榄枝,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就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话说开说透以后,两人都轻松了起来,回忆起这两年的事情,其实多数事情都是可以通过沟通得到解决。只有争夺县委书记职务是刺刀见红的事情,此事已见分晓,两人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话题。
谈兴正浓,马有财手机响了起來,他拿起看了看,便放在一边,不去理会,口里道:我们哥俩好好聊一聊,电话律不接。话虽然轻松,但是他心里却因为这个电话多了些怒气。
打电话的人是易中岭,此时的易中岭,已经失去了国有企业老总身上那层假面,变得赤裸裸,甚至有些疯狂。易中岭在当国企老总时,前后送了马有财一百万,这一百万就是勒在有财脖子上的绳索,他认为马有财就是他的一条狗,可以由那条绳索控制着。
有了这个想法,他想让堂弟易中成升官,结果易中成由益杨新管会研究室主任升职为新管会副主任。
有了这个想法,他想让企业获得税收返还,也成了。
随后,便想在老城区要一块地,这是原五金公司的地盘,虽然厂垮了,可是厂房却占据了一个极好的位置,里面住着几七户老职工。
再随后……
如此种种,让马有财不胜其烦,他暗中庆幸:当初自己将一百万全部暗中处理了,这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
当年,祝焱通过检察院对马有财歩步紧逼,结釆检察院出了纵火案和杀人案,这两件案子震惊全市,皆成为未侦破的悬案。在此事件中,马有财见识了易中岭的狠辣歹毒,那一百万现金在他眼中就变成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炸药包。思来想去,他将一百万捐给了希望小学。当天晚上,马有财睡丫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