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露出了一副虚伪的怜悯表情:“本来你可以打动我,可是你刚刚的谎话伤了我的心。”
她陡然恼怒起来,但对歹徒发脾气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她只好竭力冷静地与他谈判。
“其实我带了很多钱,只是大部分都放在酒店里,只要你把耳环还给我,我可以全部拿给你。”
她自己都不相信一个投机抢劫犯在得到了足够的好处之后,还会答应这种平添麻烦的交易——如果他知道从市区到山谷酒店的车程至少要一个小时就更不会了。但除此之外她已经完全无计可施了。
不想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回绝,而是重复了一遍她的要求:“我把耳环还给你,你带我去酒店拿钱?”
她连忙点头:“是的。”事实上这家伙的语气不太对劲,但她一时根本无法多想,只想抓住每一丝渺茫的希望。
这个抢劫犯露出了下流的笑容。
她也瞬间从天真的妄想中清醒了。
“不,我不要你的钱。”他说,兴味十足地打量着她,“不过如果你带我到酒店房间做点更有趣的事,我就把耳环还给你。要是你技术好的话,我甚至可以倒贴你一点服务费。”
她突然面无表情,脸上不见一丝温度。
那人却被这个自说自话的主意彻底挑起了兴致:“要么又有耳环,又有乐子。要么没有耳环,还要让我在你的俏脸上划一刀。你选择哪样?”
她的右腿不着痕迹地倒退了一步,然后冷冷地回答:“这样。”
话音刚落,她猛然抬脚踢向歹徒持刀的手腕,发力甚至比训练时更完美无缺,成功使得他在毫无防备间吃痛脱手。
她眼疾手快地抢过小刀,然后用生平最快的反应速度蹲下身子,精准有力地横腿扫向男人脆弱的足踝,将他绊倒在地。
哪怕一秒的耽误对她来说都会是致命的,因此趁对方手忙脚乱之际,她立即用膝盖砸向对手的胸骨,令他大声痛呼。紧接着她一手用坚硬的肘关节恶狠狠地压住他的脖子,逼得他咳嗽不止,另一手则用刀尖指向他的眼睛,吓得他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目。
“还给我!”她怒喝道。
男人完全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依然死抓着那对耳环。
“我只给你三秒钟,马上放手,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鳄鱼!”她厉声威吓,忽然使劲在他眼皮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大惊失色,终于松开了那只手:“不不不!”
她即刻一把夺回耳环,惴惴不安地检视了一遍,甚至顾不上为她一手缔造的危险局面善后。
结果,她的身体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下松懈了,那股堪堪压制住歹徒的巧劲儿也不复存在。
当她看到男人眼中冒出了野兽般凶狠的光芒时,她心头一寒,未及反应便被大力地推开了,手头的两样东西也跌落在地。
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捡耳环,而男人则在这时拾起了刀子。
接下来,歹徒目光阴鸷地向她看了过来。她不禁浑身发冷,一边将耳环牢牢地抓在手心里,一边赶紧起身逃跑。
她的夺路狂奔才刚开始,便被狠狠扯住了头发。她尖叫着试图挣脱,却反而像狗一样被拖着向后方倒走了好一段路。
然后,她就被推倒在了一个黑漆漆的草丛里。她的脸上抵着冰冷的刀刃,脖颈被死死扣住,几乎无法呼吸。紧接着她听见了嗤的一声——她的衬衣领口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前所未有的恐惧支配了她,她本能地攥紧耳环,如堕冰窟。
万幸的是,她总算及时想起,她的双手还是自由的。
于是她当即咬紧牙关,爆发出体内所有的力量向那张黑脸上揍了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歹徒痛苦地惨叫了一声,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她身上的压力也随之一松。
她马上趁机逃脱,拼命向那辆警车的方向奔去——虽然警察根本不在,但眼下那是唯一能让她感到有几分安全的位置了。
跑步一直是她的弱项,但感到歹徒在身后穷追不舍,她发挥出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然而,盲目地认准了一个目的地的后果是,当她终于跑到警车边时,她憋足的气力就全泄了,以至于她跌倒在地。
她毫无悬念地再次被逮住了。
男人又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然后扇了她一耳光,往她肚子上打了好几拳,她差点当场呕吐——总比被捅几刀好。她脑中闪过了这么一个苦中作乐的念头。
歹徒将她按在车边殴打时,她已彻底精疲力竭,再难压榨出一丝挣扎的力气。惨剧似乎已成定局,绝望之下,她反倒无所畏惧了,恨恨地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她得到的回报是又一记耳光。
忽然间,她听到漆黑的马路上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呼喊和跑动的脚步声。
上帝显灵——是警察。
歹徒低声咒骂起来,慌忙松开了她,逃往另一个方向。
“小姐,你伤着了吗?”警察问她。
她按住隐隐作痛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