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在吃痛中仰天长嘶,如同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这么不要命的骑法,这人要么是刚摔疯的、要么本来便是个失心疯。
但就在这样的情景里,马儿将主人拖行过整整千里大漠,直到抵达昆仑山脚。
男人的脸容已经沾满风沙,左眼眼梢到下巴不被利刃划得毁了容,刀口翻出的血肉狰狞模糊,叠加在原本那道陈年剑痕上,使他看起来更是状如厉鬼——
景言到抵神女峰山下时,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这般半人半鬼的安若然。
☆、利诱
景言与安若然为敌十数载,却从未得见他像眼下这般景况。
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冷嘲热讽,现在都绝不是个好时机,更不合符景言的作风。他一言不发,便奔前解下安若然绑著马脚的布条,把人捞起抱稳,往安若然体内输注真气。
安若然仍处於半昏半醒的状态,他把墨莲华招来,让她立刻就地施针,自己则按御剑门的运功路径,替安若然逐条打通重伤闭塞的经脉。
青原和欧阳少名带领南楚军在不远处休整,顺道为他们护法。
过了半晌,安若然才往身侧艰难地转过头来。
景言盘腿坐在他身后,皱眉问:“谁能把你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