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雅闻言止了语,默默退了出去。
景言跪在床首,将白灵飞遮住眉目的刘海拨正过去。
少年睫毛微颤,似是感应到一种熟悉却安全的气息,眉心舒开了些,却终是没有醒来。
景言知他又陷于庄园惨剧的梦魇里,欲轻轻拍他稳住那睡梦,却记起他后背伤得极重,便转而握上白灵飞的手注输真气,助他疗伤。
剑狂一派修习至阳内功,截然相反的脉气甫进体内,白灵飞瞬即给灼醒了。
全身上下碎了一地,剧痛完全占据了最初的意识。他咬紧牙关熬过去后,却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安稳落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那一刻,白灵飞反射性便是勾唇笑了。
他心下知道,自己上半身可算实际意义上的“碎一地”,除了四年前光明顶一役,他许久没有这样碎过了。
第一个被打千道杖刑的人、还能半残不死的躺在这里,这绝对比入京当晚就进天牢的纪录还要光荣——一切事迹,还得拜他的皇太子殿下所赐。
他真是从了一个非同凡响的男人啊,白灵飞没来由的想。
他五指在床上抓得发了白,抑制住了被打碎半身的痛楚,刚有一寸肌肤撑离了床榻,便在景言的厉喝下止住了动作——
“还逞强﹗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