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霁点了点头。
苏晓魂的眼睛转了一转,说起来如果这个人一直在天牢里的话,司徒苍迟早还会动脑筋,青阳子就还会来找自己麻烦……
“尚书大人,他的死刑是什么时候?”他考虑反正是要死,不如现在就解决掉一了百了算了。
“嗯,十日之后。”
那个安安静静的老人听到了苏晓霁的声音,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是苏尚书吗?老夫死不足惜,只是想到天朝的大好河山终要被那些辽狗践踏,老夫不服啊啊啊啊啊!”
“司徒将军……”
苏晓魂冷哼一声,“皇帝要打仗,和你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那你说,你说该怎么办?”司徒凛爬到铁栏边,拼命地捶打着栏杆。
“不想打,就换个不想打得皇帝呗。”作为一个懒人,苏大庄主做出这种回答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司徒凛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换个皇帝?换个皇帝……”
不如回头跟司徒苍说他老爹已经死了吧,苏晓魂一边这么想一边迈步走出了大牢。
“我走了。”想到终于可以摆脱尚书府那架毫无特色又不够舒适的马车,苏晓魂还是很高兴的。
“等等,你送我一程吧。”苏晓霁栏在他面前。
苏晓魂皱了皱眉,“上车。”
两兄弟坐在车上,一直沉默,没人说话。
“你还没有放弃吗?”过了很久,苏晓魂看着车外,淡淡开口。
“不是我,是我们。”
“你是说小妹她也在掺和?”
“确切地说她比我更加热衷。”
“我实在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执著?”
“就像我们怎么也不明白你可以一点也不在乎?”
“算了,懒得管你们,等那一天真的无路可退的时候,红叶山庄还可以供你们一碗饭吃。”苏晓魂冷冷地说。
“那就先谢过二弟了。”苏晓魂顿了一顿,“不过这一天,恐怕已经不远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苏晓魂蓦地转过头来,变了颜色,他一把抓住苏晓霁的衣领,“你说什么,难道你们已经……”
少林寺
青阳子和唐双月正弯着腰,在一张白纸上图图画画。
“这样,这样,合起来看的话,恐怕……”
一个小沙弥奔了进来,“道长,唐掌门,呼呼。”
“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青阳子抬起头,一脸温煦的微笑,抚平了小沙弥的焦躁。
“武当卓青云掌门遇刺!”
“什么?”连唐双月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青阳子立时下了决定,“麻烦道友你镇守少林,贫道这就前往武当。”
“好。”唐双月答应得很干脆。
快马加鞭,当青阳子赶到武当的时候,站在山门口等着他的居然是应该身在京城的苏晓魂。
“道友,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晓魂的脸色很冷,“卓青云死了,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舒轲非,而舒轲非现在重伤,卧床不醒。”
“什么伤?”
“剑伤。”
“凶手是谁?”
“司徒苍!”
“你是说那个司徒苍?”青阳子翻身下马的时候听到这句话,跄踉一下。
“和武当扯得上关系的难道还有第二个司徒苍吗?”苏晓魂上前一步,搭住青阳子的肩。
青阳子微微侧身,没有躲开,不过是让苏晓魂的手从肩移到了腰,“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齐全,都在山上等着你呢。”
“那贫道现在就随道友上山。”青阳子的手从背后搭上苏晓魂的脉门,两人免不了又是擒拿手格斗一番。
一路上山,守山的武当弟子们全部看直了眼,正面看的是仰慕,背面看得那是……惊吓。
七转八弯,来到武当正庭,几位长老正等候在那里。
看到苏晓魂和青阳子,免不了寒暄两句,“青阳子道长,近来江湖动荡,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贫道本份所在。”青阳子点点头,随即问道,“不知道司徒苍现在在哪里?”
听到司徒苍的名字,长老们都沉下了脸色,“那个欺师米灭祖的孽障现下正关在玄武殿等待发落。”
“我可以见见他吗?”
“这……此乃武当内部事务,贫道恳请道长不要不要插手。”金瓶长老面露难色。
“无妨,是贫道冒犯了。”青阳子唱了个诺,“但司徒苍乃是贫道的方外之交,贫道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请问各位长老认定司徒苍是凶手的证据又在何处。”
“道友清随我来。”金瓶伸手让道。
一行人来到偏殿,推开门,青阳子看到了床,也看到躺在床上和坐在床边的人。
青阳子见过舒轲非很多次,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毫无生气的样子,平躺在床上,胸膛的起伏十分微弱。
“舒轲非身上的剑伤痕迹与司徒苍的佩剑一般无二,而且经过几位长老的鉴定,他也的确是伤在武当剑招之下。”
青阳子听得出苏晓魂语气中压抑的怒火,舒轲非对他而言已经远不只是一个管家。
“根据贫道的检查,掌门身上的伤痕与这位舒施主身上的也如出一辙。”金瓶长老补充道。
青阳子并没有看他,侧过身,面对苏晓魂,“道友,你应当知道天下会武当招式的不止司徒苍一个,即使是剑,也不是不可以伪造的。”
“更何况,以司徒苍的功夫,能够伤到舒轲非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