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旨要将乐安长公主嫁去鄞州,圣旨一下,乐安长公主便半夜与纪简松在京郊小路上被太上皇派去的追兵给堵了个正着。你觉得,两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一处?乐安长公主又是如何以女子单弱之身突破层层守卫顺利逃出宫去?”
阮清呆呆的站在原地,她还是头一回听闻这件事。原来,乐安长公主在出嫁前曾与纪简松有过私情?
可正如苏辄所说,两人也不过短短见过两面,如何就情深似海到这个地步,不惜抗旨私奔?
除非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络,私下里幽约见面!
阮清霍然抬头四望,因这座宫殿本就是女子居所,稍作修缮之后还大半保持着原本的少女之风,整座宫殿看去除了清雅柔和了些,并看不出另有什么玄妙之处。可若真是如此,当年乐安长公主又是怎么瞒天过海逃出宫的?
乐安长公主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出入宫廷只仗着一身凡人避退的煞气就可颐指气使如入无人之境。
那么……便是这座宫殿里有通往宫外的密道!
阮清可不觉得苏辄一时兴起要帮她重温“生母”的旧情壮举。若非早知自己的身份,此刻听了这番话,说不得小脸都要替亲娘红上一红。换个性子烈的,估计还要羞愤而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辄偏头觑了她一眼,“本王也没别的要求,摄政王整日操劳国事,必是身心疲惫,能有个舒服的住所本王心中也能稍感安慰。而本王觉得,这座鎏英殿刚好适合摄政王居住,摄政王以为呢?”
阮清觉得没听懂,傻傻的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着哪日从密道里冒出来,趁我不备一刀砍了我吧?”
第 168 章
苏辄觉得自己真是涵养好的不能再好了,若非定力深厚,真是忍不住给她来上一刀,撬开那小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努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平下心中那团郁火,咬牙道:“摄政王委实聪慧,本王甚是担心摄政王趁本王不设防给逃了,便是要随时随地看好摄政王的行踪!本王毕竟是受皇家恩封的王爷,出入宫中多有不便……所以,还请摄政王每日都能够尽心的替本王铺好床榻。”
多有不便那你现在是怎么坐在这里的?大变活人不成!
阮清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微笑道:“定北王若是不放心,大可叫人将那密道填死,管保本王插翅也难飞,何必亲自受累来回奔波……”
“摄政王这是不想要粮了?”苏辄危险的挑了挑眉,忽然站起身来,“也罢!摄政王所思确实在理,本王这么整日的奔波来回也是自己受累,倒不若高坐家中,舒舒服服的看摄政王一双纤妙素手如何翻云覆雨,拯救天下苍生。”
“等、等一下!”阮清连忙快步上前,挡住了苏辄的去路。微微抬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睫毛轻眨,柔声道:“苏叔叔进门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口渴了吧?倒是阿阮一时心中惊宠,招呼不周了,这便叫人去给苏叔叔沏茶,有话且慢慢说……”
苏辄低眸看着小儿高高扬起的雪白长颈,衣领下还露着半截粉红的印记,便是舔了舔确实有些干的嘴唇,转开视线淡淡道:“口渴倒是次要,如今却是觉得有些疲累,需要睡上一睡……不知殿下可否辛苦帮忙去铺一下床被?”
这个……还真是不可!
阮清小脸一整,脱口道:“苏叔叔困了?这殿内刚刚整修过,想必睡起来不甚舒服,阿阮这便叫人去打开密道,快快送苏叔叔回府好生休息!”
自苏辄入京之后,那守卫在定王府外的军队便形如虚设了。纵是留着防定北王一手的心思,也不敢在这当头明目张胆的招惹这位活阎王,所以这几日苏辄除了京郊营地,也曾大喇喇的回王府住过。
可耐不住饱受熬度和惊吓的娘和大嫂日夜耳提面命,申斥教诲,只在确认了家眷毫发无伤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逃出了王府,继续住在京郊营账里。
现在加封定北王的圣旨已下,苏辄领了旨,北军便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北地,以示忠君。而定北王却可以暂时继续在京中滞留一段时日,京郊营帐撤了,定北王便只剩了王府这一个去处,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谁知苏辄一把将阮清拉住,凤眼微吊,“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如今懒得多走一步,今晚便先在此适应适应也好。”
你何不上天,与日月肩并肩!
阮清憋足了一口郁气,攥紧粉嫩的小拳头,甚是艰难的一笑,“那便委屈定北王了……只不过,前朝还有些许要事急需本王去处理,定北王且自好生休息着,本王先去处理完政务,晚一会儿便回来。”
苏辄如今倒是不怕她跑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想搞什么幺蛾子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当下懒懒的点了下头,“调粮的令牌便等摄政王回来之后再送上吧。”说完,也不麻烦摄政王去铺床叠被了,主人一般起了身,唤来门外的宫人去收拾,便不再看摄政王漆黑的小脸,大袖飘摇的进了寝殿。
阮清出了鎏英殿,走的飞快,好像后面有鬼撵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