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叔叔可是病症又发作了?要不要紧?我扶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说着伸出双手就要去扶苏辄的腰。
苏辄却猛地抽身站起,朝旁边退了一步。目光晦暗不明的盯着眼前紧张无措的少年,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迫使自己离开了少年单薄而又温软的肩膀,刚刚冲动之下险些放任自己犯下大错,幸而少年反应迅速,堪堪躲过了一劫。
然而,他却似将将陷入了劫数,难以躲避。
唇边仍余有那轻轻一触的清甜柔软,搅得他心神剧烈翻涌,无法平静。他苏辄十三岁成名,为官十年,智计筹谋,凌厉果决,至今未曾失控过,却在面对这个少年时一次又一次的孟浪失态。这真是叫素来冷静自持的王爷心中备受打击,甚难接受。
好不容易王爷勉强冷静下来,简单的总结了一番,便将错端毫不犹豫的扣在了眼前这看似温纯无辜,却总无声无息勾动撩乱他心神的少年头上。
是了,一定是那碗诡异的月事八珍汤,在他体内遗留下了严重的问题。而令他中招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个无知小儿!
苏辄面色骤沉,冷冷的喊了一声:“天七!”
话音将落,天七便不知从什么地方鬼魅般飘落,在两人身后躬身站立,等候指示。
苏辄再不看身边一脸莫名无措的少年一眼,背过身冷声道:“送郡王回京!”
“苏叔叔……”阮清实在弄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还想问些什么,但看到苏辄清冷肃杀的背影,直觉闭紧了嘴巴。
说来,最近王爷的性子实在古怪的厉害,也不知那南边刮得是什么邪风,竟是一股脑的直吹到了京城来,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硬生生给吹得走了样儿。
阮清抿着唇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越发觉得面前的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寒意,不由的煞白了小脸。
天七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是疑窦顿生,王爷出行,他们都会在不远处随行,以便发生状况即使赶到。方才他也跟在不远处,自然也大致的看到了王爷将少年钉在树上的一幕,他倒是没多想,王爷虽然平日不喜人近身,但这些年独独对这位年幼的郡王特殊以待,莫说抱一抱,更亲近的时候都有。
从他的角度看去,倒像是王爷贴近少年说悄悄话的架势。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悄悄话,这边说完,那边就立刻翻了脸。实在令他们这些一根筋的武夫汉子猜不中,倍感莫名。
再看那软儒儒的少年,那小脸都白的好似没了血色,竟是果真被什么不好的话给深深的刺激到了,看着都令人心疼。
但王爷的命令不容违抗,既已发话,他就要依命将人送走。
天七心有不忍的朝阮清伸出手,小声道:“殿下,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阮清没有说话,从苏辄身上收回目光,面色苍白落寞的垂下头当先朝着山下走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苏辄方慢慢的转身,顺着下山的路定定的望去。
少年垂头搭脑的身影很快就被山间的树木掩去,他却觉得心中空了一块似得,越发不舒畅起来。
他知少年一向绵软胆怯,应该被他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吓坏了。可他却并非不想看到他而赶他走,只是不想他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他,便再难控制自己对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他可以在朝堂上因为政见不合被人谩骂阴险无耻,可若是落下一个觊觎玷污年幼郡王的罪名,那他也不必活了,直接引刀自切算了。
想到这里,苏辄的脸色沉了下来。想着,这京中怕是不能久呆了……
阮清回到定王府的时候已是天黑。
半冬以为是自己犯错牵连主子被责骂,心中愧疚不已,一整天都是恹恹的,这会儿阮清又一个人被赶了回来,更是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路上一直没敢跟阮清搭话。看着阮清进了门之后脚步踟蹰,方小心翼翼的上前问了一句:“殿下是去明月斋还是回清风苑?”
阮清闻声顿住脚,似乎也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季香凝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到阮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走近问道:“殿下这是从外面回来?可有见到铭儿?”
苏绾铭是临时被秦煜派人来接走的,当时季香凝正在房里跟着嬷嬷学描花样,并不知道苏绾铭出府的事。直到刚才打算去寻了苏绾铭一块去明月斋,方知苏绾铭不在府中,问院子里的人竟然都不清楚苏绾铭去了哪儿,她正要去问问李氏,可巧半路就碰见了阮清。
阮清本就因为苏辄突然发脾气,情绪有些低落,只回头看了季香凝一眼,随口道:“铭儿和苏叔叔还在栗山别院。”
季香凝脚下微微一顿。她也曾耳闻栗山别院是南荣侯府的私人别院,苏辄与秦煜一向交好,请了苏辄前去游玩也无外乎,可苏绾铭也去了,竟然没有叫上她一起?
她又看向阮清,狐疑的问了句,“殿下没有一同前去吗?”
半冬知道阮清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便是抢先回道:“殿下刚好有些急事,就先行一个人回来了。坐了一路马车殿下也累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