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可是心中有事?”公事已经处理完了,魏清东遂改称为贾赦为伯父。

“眨眼间俩重要的涉事人都死了,你说呢。”贾赦蹙眉叹道。

“但可见这真颜商人有意从闵大夫手里购买蛊毒,这不是最紧要之处,最可怕的事这些蛊毒他打算用在何处。再过两天,真颜太子就进京了,刚巧眼下就发生这样的事,只怕真颜太子脱不了干系。”魏清东顿了顿,接着道,“如果真颜太子在皇帝带领群臣设宫宴招待他之时,趁机对我大周皇帝和众朝臣下了这些蛊毒,那后果不堪设想。”

“的确如此。”贾赦从怀疑真颜商人买蛊毒开始,就设想过这个可能。但转而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通。

若这个真颜太子也和上次假公主那般,是个死士假扮的,倒还可以解释得通。但真颜太子可是打小就跟随他的可汗父亲四处征战,面貌被许多人所熟知。而且大周在得知真颜太子来访消息的时候,早就吃一堑长一智,未免假公主的事儿再发生,几番确认查实了这位太子的身份,绝无假的可能。

用蛊毒大面积毒害朝臣皇帝的想法确够大胆厉害,但即便是皇帝和一些朝臣真的死了,大周还有其他官员、皇族和军队在。大周和真颜一直对立,突然冒出这种事,很容易让人怀疑到真颜太子身上。到时,大周必定不会放过真颜太子,他必定是丢命的下场。

真颜太子的命可不同一般的死士,他有汗位要继承,且很受可汗宠爱,这么轻易地把他的命搭进去,再招惹一场出师无名的战争,根本不值。而且上次假公主案已经令真颜军队重创,他们根本承受不住大周再次出兵的攻击。谁会无端招惹一件白白丢儿子,而且自取灭亡的事?

贾赦怎么都想不通,不过皇帝那里,他还是要尽到通知之责。宁肯信其有,早做防备,总比被打个错手不及强。

贾赦和魏清东告别之后,便匆忙回府写了奏折,进宫呈上。

皇帝惊闻事情经过之后,大骇不已,忙召来宋奚和乌丞相商议,大有把真颜太子直接弄死的心。最后还是乌丞相几番劝阻之下,稳住了皇帝的愤怒。为保皇帝安慰,这次定然不能让皇帝在皇宫之内召见真颜太子了。宋奚便站出来,建议让十一皇子代天子招待真颜族客人。

皇帝立刻点头,毫不犹豫。

皇帝转即就走到贾赦跟前,狠狠拍了拍贾赦的肩膀,直叹他这一次又立功了,他定要好好褒奖贾赦。

贾赦不敢居功,忙解释:“真颜商人一死,便什么线索都断了。这次的事情臣总觉得有些蹊跷,太过巧合。大阳可汗不像是蠢到会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冒险干出这么冲动且却对自己百害无一利的事情的人。况且和亲使团一案全天下人都知道,也不排除有人是借着大周和真颜部落的矛盾打掩护,另有什么阴谋。”

皇帝听贾赦这么一讲,再仔细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贾赦说的也不无道理,遂吩咐贾赦查清楚这件事。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想利用这么阴险下作的毒蛊之法害人,不管是真颜族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查实,他绝不会饶恕。

贾赦忙领命。

宋奚冷眸扫一眼贾赦,眉头微微蹙起。

乌丞相和宋奚随即告退,贾赦却迟疑不走。皇帝便明白他还有话要说,遂改口让贾赦留下来。

贾赦便建议皇帝让户部屯粮,运往西北。

“这是为何,西北春旱,朕早已经发放粮款赈济,这件事贾爱卿也是知道的。因何还要再运?”

“所谓久旱必有蝗。西北自春旱补种之后,旱情迟迟不得缓解,臣担心西北会有蝗灾。蝗虫趋水喜洼,往往和旱灾相伴而生,不可不防。而且便是西北没有蝗灾发生,以西北而今的情况,今年也势必是荒年了,早些准备赈济钱粮,倒能免于一些百姓饱受饥饿之苦。”

皇帝瞪眼看着贾赦一会儿,忽然拍案感叹,“朕有恩侯,天下之幸!”遂按照贾赦的吩咐,着命户部调集米粮车马,往西北运粮。

六月的天已经热起来,在大太阳下站一会儿便会发汗。

宋奚靠在宫墙边,默不吭声。终于等来了他所期待的脚步声,忙转身看他。

贾赦却如什么没看到一般,径直往前走。

“你这是做什么?”宋奚拦住他去路。

贾赦微微侧首,“你问我?”

宋奚眼色幽暗,他一把抓住贾赦的手,“别闹了,是柳之重多事。”

“你若非暗示过他,凭他的能耐,会有胆量对我做这般杨奉阴违的事?你们都把我当什么?我查案是认认真真的事,有时事情的关键就在片刻间。不是你们推来搡去,逗着玩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类似这样已的事儿经不是第一次了。”贾赦瞪一眼宋奚,便甩开宋奚的手,迈大步去了。

猪毛正和恒书斗嘴,忽见自家老爷冷着脸回来了,整个人气势比以前煞人多了。猪毛偷瞄一眼恒书,恒书也投以疑惑地目光过来。

“走。”

猪毛听老爷冷声一言,打了个哆嗦,立刻叫车夫赶紧走。马车在离开的时候,坐在车头的猪毛对恒书做出疑惑地动作。恒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贾赦端坐在车内,把玩着手里的铅笔,然后双手狠狠一掰,就把断掉的铅笔丢到窗外。

恒书远远地看着,就看到赦大老爷马车上掉了什么东西,骑着马追过去看,拾起了断铅笔。随后等他家老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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