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白急切道:“我说我爱你——”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乔瞳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
“我也是。”
那天夜里,奶油蛋糕和接吻的味道,从此时常萦绕在她的梦里。
“可能说出来的愿望真的就不灵验了吧,我和她在一起没多久,问题出现得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季微白仰头灌了半瓶啤酒下去,“就像你说的,我不是没有脾气,我只是不善于释放自己的情绪,我习惯忍让,习惯温柔,习惯毫无底线的纵容她,明知道不对,却无力去改变。我们不像恋人,像两只非要拥抱在一起的刺猬,我有再多的爱,也抵挡不过一天又一天的争吵和消磨。她估计感觉和我一样,她不喜欢我这样。”
秦暮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说:“你脑子被驴踢了?忍不了就分手啊。”
季微白道:“对啊,后来我们就分手了。憋了个大招,把她赶走了。”
秦暮来了兴致:“哟,我能问问是啥大招吗?”
“找了我一个亲戚,冒充我现任女朋友,劈腿。”季微白低下了头,声音也弱了下去。
秦暮“哈”了一声,毫不留情地点评道:“真他妈智障。”
季微白也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但她不想被骂智障,为自己辩解道:“是她先在外面找别人的,一言不合就分手,我气不过!”
秦暮仍道:“你智障。”
季微白反驳道:“你才是智障!”
“你智障。”
“你智障。”
旁边一个小年轻看不过,最贱了一句:“你俩都智障,行了吧?”
两人把小年轻捶了一顿,回来继续烤肉,然后看着对方笑。
秦暮给她又开了一罐啤酒,递过去,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呗,人呢,要向前看。”
“你说得对,但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我爱了她那么多年,冷不丁身边没了这人,不习惯,感觉心都被挖空了一样。”
“那你就换个人爱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得是。”
“哪里有?”
秦暮脱口道:“我啊。”
季微白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她。
秦暮眼珠子乱转,结巴道:“那、那什么,我是说我帮你找,我人脉广,资源好,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季微白还是那样的眼神,说:“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
但是秦暮犯起了怂病,顿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你有吗?”
季微白点头:“嗯,有。”
秦暮心脏立刻快了起来,正襟危坐,紧张得手抖脚抖,浑身每一个细胞是安分的。她想:天啊自己这是要听到季微白表白了吗?自己是爽快答应呢还是矜持扭捏一会儿再答应,太爽快会不会显得很饥渴,矜持过头会不会又很造作,季微白知道她不是那么造作的人,万一理解错了直接走了呢?要是真在一起了怎么和商幼璇解释,以后结婚的话婚礼在哪里举行啊,不行她还没跟她爸出柜呢,她爸估计是要打断她腿了不行还是先瞒着吧……
季微白:“我要出国了,明早九点的航班。”
秦暮一脸坚定地望着她:“我答应!”
季微白:“……”
秦暮满身的热血冷下来,难以置信道:“你刚才说什么?!”
季微白看着她的神情,胸腔里泛起熟悉的疼意。她不是不知道秦暮的心意,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再去接受另一个人,她需要一段时间把装了乔瞳的那个位置完全空出来,那样才公平。
“我说,明天九点的航班,我要飞美国。”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
“做什么?”
“工作。”
“你家不是有企业吗?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美国?”
“散心。”
“姓季的,”秦暮咬着牙道,“你很好。”
“航班是huxxxx。”
秦暮把啤酒罐狠狠地掷在地上:“我不会去送你的。”
季微白道:“也好。”
秦暮气炸了,掉头就走。
“喝酒了不要自己开车,叫个代驾。”
“我就开车,死了算了。”
最后还是坐在车里没开,乖乖叫了代驾。
季微白捡起秦暮扔在地上啤酒,把剩下的酒液倒进了自己嘴里,嘴角牵起来,苦笑一下,恍惚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彬彬有礼道:“你好。”
“季微白吗?”
季微白浑身一震,酒意像潮水般完全褪去。
是乔瞳。
“我、我是。”
“关于当年的事,你还愿意听一个交代吗?”
“我明早九点的航班,海城国际机场咖啡厅见,到了我联系你。”
“好,再见。”
“再见。”
乔瞳坐在床上,把手机还给商幼璇,说:“她明天早上要飞美国,我们连夜回去吧。”
商幼璇担心道:“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没有大碍的,我今天都能走路了,和她说几句话我就乖乖回医院躺着。”
“那好吧。”
乔瞳问:“你不吃醋吗?”
商幼璇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该说的总要说清楚,不然你总是记挂着,我才要吃醋。”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海城国际机场候机厅外,季微白穿着休闲装,拖着轻便的行李进了里面的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外面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