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括还要感谢貔陆宗主了。我与您的交易是:您通过与他做交易的形式,换取他的性命,结果他根本就没打算换什么顶级的天材地宝,这明摆了连一砖一瓦,也不愿意留给我做庆礼啊。”
貔陆全是褶皱的黝黑面皮上闪现了一丝怒容,沈括这是指桑骂槐拐着弯骂他抠门,想起自己确实理亏,便强忍着把肚子里的怒气咽了下去。
“如果刚才您杀了他,这场交易或许就会容易的许多。但是很不凑巧,我那不成材的弟弟逃了。”沈括慢悠悠的说着,见貔陆开口要骂,话锋忽然一转:“但是我刚才忽然发现,这对您来说还真是一桩合适的买卖。”
貔陆某光一闪,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您与我做的交易,和与沈拓做的交易,事实上都是和卯辰做交易。在他那里,您已经付了帐,卯辰应该是欠了你他的一条人命。但是在我这里,你却又欠了我他的一条命。就像是一颗苹果,我欠了你一颗,你又欠我一颗,一来二去,在算一算,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这么算来,您到还真是比我们这群商人,还要精明几分呢。”
这傻子推理听得貔陆一愣一愣的,他那常年供血不足的大脑终于也别过来了这股劲,他恨不得狠狠拍向自己的脑袋,大骂自己真是太笨了。
他死灰的骷髅脸上满是可怖的狰狞,貔陆用他那磨砂般的嗓音急促的说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快些告诉我,究竟是谁买通了你们散播留言!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踏平你们卯辰的每一寸土地!”
沈括对他几乎是习惯性的威胁毫不在意,他起了身,像是醉酒了一样摇摇晃晃的朝门外挪着,路过那群貌美如花的舞姬身边时,还像是安慰小孩那样拍了拍她们的头顶:“小红乖啊,别挡道。”
舞姬甲:“……”小红是谁。
沈括一边走,一边说道:“卯辰的规矩不可破,晚辈是绝对不能告诉貔陆宗主,究竟是谁散播了您是杀害五门的唯一凶手的谣言,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他拖了个长音,缓缓回身,俊美的五官因为酒水缘故格外的明显,只见他扶着墙壁,当着貔陆、两个塔山般的汉子、还有一众貌美的舞姬的面,缓缓张开了嘴,然后……吐了!
顿时酸味混着鸭脖羹和腊肠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别说貔陆,就连擦地的侍从都傻了,赶在貔陆面前这么干的人,估计沈括当真算是第一人!
顶着杀人不眨眼的渡劫期的面,沈括若无其事的擦擦嘴,然后舒服的打了酒嗝,毫无压力的解释道:“抱歉,我喝多了……”
!!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俊雅病弱的少爷,他就是个流氓!
沈括笑眯眯的转过身挥了挥手:“宗主,你如果到了月尘派,应该就会和你要找的人站在一个山头上了。”
……
貔陆满身黑布,《血魔*》使他能够像癸阴宗那样凌空独立。他愤怒的指着六个长须老头:“可是你们六个老不死的其中的一个,参与了屠杀隐世五门,却又把那脏水往我头上泼”
他早已是渡劫期,修为几乎深不可测,站在空中,浑身上下腾绕的紫气竟是隐隐透着几分血光,周身却又毫无灵力征兆,竟是已经堪堪迈入了返璞归真之兆。
躲在暗处的钟磐寂嗤笑:“说的可真好听,往你身上泼盆脏水要是能把你这脏东西冲走该多好。”
早已习惯了钟磐寂毒舌的林晨初看了看貔陆一身黑,想象了一下钟磐寂描绘的场景,也不由得有些失笑、
月尘六仙之中,一个满脸怒容的跳了出来,指着貔陆吼道:“好你个魔门的妖人,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杀我门派几百滴子,又强拉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掩盖自己的罪行,你还配得上是一代枭雄么!”
“唔哈哈哈……我貔陆行得正做的直,何时撒过谎?!”
怒容的跳了回去,满脸喜庆的跳了出来:“那你说你没撒过慌,那你小时候尿床了你承认么!”
貔陆大怒:“我何时尿过床?!”
六个老头又站成了一排,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指着貔陆大笑:“你撒谎了你撒谎了!”
林晨初:“……”
他戳了戳钟磐寂,低声问道:“喂,我说钟磐寂,这群人打还是不打啊,我都做好了要有一场死斗的准备了,他们忽然就开启舌战群儒这种流氓行为了,算不算犯规啊!”
钟磐寂什么都没说,就吐出两个字:“拖延。”
这时,只听场中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响了起来:“你们这群老东西既然不是杀隐世五门的那个,就赶紧把你们的掌门叫出来!”
貔陆话音未落,他身后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塔山般的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满嘴獠牙,不断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嚎。随着他的出现,无数魔修飞一般的杀到了月尘派那些弟子眼前。
这群魔修与刚才那些完全不同,这些才是心欲宗魔修精英中的精英,看来貔陆根本就是把自己门派里那些中枢力量全都调到了这里,明摆着就是要灭了人家的门派。
果然,月尘六仙那六个老头统统飞向了巨人,竭近全力的拖住了这个吃人且力大无比刀枪不入的怪物,而他们手底下的那群弟子却也逃不了一死。魔修们就像是一群进了鸡窝的黄鼠狼,不但要偷走鸡,还准备把人家的脖子全都咬断。
不出片刻,月尘派颓势已现。
“哇哈哈哈!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