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专注里带着些不可忽视的威严,威严里还包含着三分的纯真,林晨初只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材英姿煞爽俊秀非凡的青年蹲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晨初的脚底,看得人心里毛毛的:“你们让让,你们挡路了。”
林晨初宿花影:……
他们背后是一堵墙,根本不存在路不路的问题。林晨初正在犹豫间却见宿花影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心中一动,顺着宿花影的眼神低头看去,却见地上正走着一派搬着奇怪碎屑的黑色大蚂蚁,而他们蹲的地方正好就是这群蚂蚁的窝。
不知道是不是嫌弃眼前两个艮货太慢,叶藤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渡劫期才有的强烈威压,直震的林晨初差点没坐在那群可怜的蚂蚁身上——天知道他要是把这群小家伙给坐死了,会不会被这人拆吧拆吧塞蚂蚁窝里。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闪开了一个通道,这个渡劫期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了的馒头,捏碎了撒了下去,还自言自语道:“快点搬,快点……”
林晨初和宿花影:……
林晨初往宿花影身边蹭了蹭,却见他神色颇为轻松,就像是困扰多年的便秘得以解放一样舒爽,不由得恍然大悟:“这位该不会就是那个……”
宿花影忙不迭的点头,看样子为自己的得来全不费工夫颇为自得。
显然后面两个人的嘀嘀咕咕被叶藤察觉了,他扭头,用一种可以跟孩子媲美的纯真懵懂的眼神看着林晨初。林晨初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他该不会因为自己讨论他而生气了吧……却见那人忽然露出了一个算开心到露出了牙床的笑容,而后冷不丁的忽然冒出了一句:“那个杀气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撇下了目瞪口呆的林晨初和宿花影,继续专心致志的观察着那窝蚂蚁的悲欢离合。
林晨初忽然想起来他掐着钟磐寂脖子的时候,正好有个神经病在外面喊“有杀气”,这个该不会就是……
叶藤回头,又露出了一个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没错,就是我。”
林晨初骇然。
他悄无声息的搥了一下宿夜,低声问道:“这个叶藤,听着有些熟悉啊,他是金光派的?”
宿花影点头:“没错,金光派的首席大弟子,一百年前以五十岁分神期打败妙玉的那个。”
林晨初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对叶藤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不是他想起了上一届英杰大会,而是在钟磐寂那个名单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叫做叶藤的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看着蚂蚁傻笑的叶藤,悄悄的问:“那个……你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宿花影摇头:“不知道。他很少出山,听说连金正派的弟子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都很少。如果不是东帝秘境要开了,恐怕只有他要飞升了,咱们才能看见这个旷世奇才。”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看着这我斐S刑厣的旷世奇才,总觉得这篇文应该把修仙的属性改成惊悚。
宿花影朝他摆了摆手:“林晨初,你说天赋特别好的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啊,比如说这位的脑子,再比如说钟磐寂的智商,再比如我一想跟你交朋友就特别的讨厌你……唉,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每次我想跟你交好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有点烦你呢?”
林晨初虚着眼睛瞪了他半天,最后终于闷闷道:“你问我我问谁。”
心大或许是宿花影最大的一个特点,他丝毫没有芥蒂的拍了拍林晨初的肩膀:“没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林晨初懒得听他扯淡,帮他找到了目标人物,又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就应该功成身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是需要穿过庭院的,为了防止一些眼神特别好的人察觉到他的身份,他把玄箫放进了戒指里,又把戒指穿成了个项链挂在脖子上。可是当他再次路过他的庭院的时候,瞬间怒气值就飙升至了警戒水平线——
庭院里的人似乎正在开什么誓师大会,不过格外让林晨初哭笑不得的是,这群身份尊贵的掌门竟是从他仓库里搬出了一堆马扎——这些马扎是给来他家补习的孩子们坐的——满屋子的掌门宗主一人一个小马扎怡然自得的坐在地上,头上撑着把不知道是哪个门派掌门贡献出来的大伞,一群人大伞地下好乘凉,正在那里喝茶交流同盟之间的感情呢。
这群人前面一片都是坐马扎的,但是个别几个身份尊贵的在这种小场合也要搞一些特别待遇。四大门派的掌门们都是一人坐着把紫檀木的大椅子(从会客堂挪过来的)正舒舒服服的眯着眼睛假寐。那个最开始跟林城聊天的花白胡子看样子门派地位很高,坐的的是稍微矮一点的木椅(那是从客厅餐桌旁上扒下来的)跟他坐同样椅子的还有不到十余个人,柳毓然也在其中——这个实力超绝的青年倒是安之若素。
林晨初注意到,能够坐上椅子的,大部分都是那种一看就仙风道骨特有身份特有实力的人,而这些人里却不包括林城——餐桌旁的椅子十分有限,论实力还真轮不到林城上座。不过这样的小问题难不倒我们修真界的这群战斗种族们,林城身下坐着的是一把圆润精致十分有质感的石板凳——一看就是从花园小亭子里顺过来的——此刻他正在和一群蹭上高板凳乐得牙都快掉了的杰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