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根长不长眼睛没关系,林晨初十分不爽钟磐寂欺负他的女人……他屋里的女人,可又不能拉着谭溶溶进守拙斋,还记得这妹子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上次带她去守拙斋她自己溜出去玩,花了林晨初不少银子。林晨初眼珠子转了转,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

“钟磐寂,你换套衣服跟我去书院,记得别穿天门派的衣服,外面有熟人。”

他的这些屋子之下都布了隔音阵,屋子里面的声音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听见。说来惭愧,他布置这个阵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想起了跟钟磐寂在小客栈里住的那晚,他们听了半个晚上的纵情声色,着很大程度导致他会允许钟磐寂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以至于两个人两个包揽了后半夜的歌舞升平。

钟磐寂一听林晨初要带他出去,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晃到了屏风后面换衣服,嘴里面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谭溶溶盘着腿坐在床上,朝屏风啐了一口:“切,躲什么多,你tuō_guāng了老娘也不屑看。”

她跳下床拉着林晨初,像个小姑娘似得带着几分任性的腔调道:“二傻子,你自己去守拙斋就行了,别带着这混蛋。”

叫他二傻子是这位姑奶奶的专利,当然也只有没外人的情况下她才这么叫,在林晨初看来,这很明显是谭溶溶没把钟磐寂当做外人,再加上混蛋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娇嗔了。但钟磐寂却明白得很,谭溶溶这时在向自己示威,他冷笑了一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书仆装。

“谭姑娘,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些难以自持……”

林晨初这颗心啊,拔凉拔凉的啊——谭溶溶好好地一颗大白菜,又让钟磐寂给拱了,想起了他书中写给钟磐寂的那些红颜知己,只觉得自己活的就像是一个已经洞悉了尘世马上就快要超脱里的智者,可悲伤,可寂寞了……

他随手丢给钟磐寂那张面具,呲牙道:“不许留在这里,赶紧跟我走!对了,记得把自己变丑点!”

钟磐寂嬉皮笑脸的接了过来。

谭溶溶简直是百口莫辩,看林晨初那副模样,明显是误会她和钟磐寂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了——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已经堕落到会和钟磐寂发生感情的地步了么!

一想到在林晨初脑子里,自己和钟磐寂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件,谭溶溶就打心眼里的犯恶心。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床上还留有林晨初清晨醒来未带走的体温,她抚摸着床上的被褥,回想刚才和钟磐寂发生的争吵——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林晨初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完全全都是因为你!”

“如果没有你,他还可以开开心心做他的天门派少主,娶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过上一辈子安然无忧的生活!”

“放开他吧,你背负了太多的,是不可能给他幸福的!”

一直沉默的钟磐寂忽然浮起了一丝冷笑,他那时候的表情是一种谭溶溶根本无法理解的淡然,像是在一种无法理喻的威胁,又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谭溶溶失去了所有想要与他争辩的力气——

“不管我到底背负了什么,也不管他的肩膀上背负了什么,我只是知道,若有一个人要站在他的身边,那个人只能是我。哪怕天崩地陷、山海涌塌,众神皆死,重返混沌。”

……

谭溶溶鼓着脸坐在床上,手指不断摩挲着床上柔软的枕头,回想起昨天晚上她推门而入,见到的是钟磐寂伏在林晨初的身上轻轻的吻着,哪怕是她,也能看得出这人眼里非同寻常的缱绻和痴迷。

再想起他抬头看自己的那一瞬间,谭溶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跳下床推开门就朝守拙斋赶了过去——钟磐寂绝对有问题!绝对不能让林晨初和他呆在一起!绝对!

再说林晨初这边,他拖着满脸笑意盈盈的钟磐寂出了屋子,就看见庭院里的那些掌门们已经先后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弟子在帮他收拾桌椅板凳以及茶具器皿——看来这些只是缺一个集会的地方,做完部署的大事就离开了。

一想起这群掌门,林晨初就美滋滋的从怀里掏出了他的乾坤戒指。戒指还是老样子,只是他掂在手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很压手,他望着满屋子的金丹期弟子们豁然开朗的吁了口气,咱也算是有钱人了!

钟磐寂扮作他的书仆的模样,乐颠颠的跟在他后面。他简单的扫了一圈,在林晨初府邸收拾屋子的大多数都是小门派的弟子,但也不乏一些稍微大一些的门派的弟子,这其中就包括天门派的。林城不愧为老奸巨猾,这种不必自低身价,但又能博得那些小门派好感的行为十分奏效,看几名天门派的弟子已经跟挺多天赋不错,但是出身低微的弟子打成一片了。

他忽然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拉了拉林晨初衣袖,指着门口方向道:“你看那边。”

林晨初正在脑子里勾画自己有钱了之后怎么挖钟磐寂墙角呢,冷不丁的听到钟磐寂的声音,颇有一直抓奸在床的尴尬感:“啊,咳咳……怎么了?”

钟磐寂低笑着:“怎么了,白日做春梦了?我记得书童除了要伺候主人习书洗漱,还要兼顾主人那种方面的问题。请问我尊贵的少主,要不要小奴帮你解决一下人生大计?”

林晨初咬牙:“不用,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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