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叠枫抬手抹去额角细汗,吐出一口气。
列潇云三两步走到石门边的慕容笛面前,怒斥道:“不是让你在……”话到一半身子却猛然一震,忽得吐出了一大口浊血,所幸慕容笛及时扶住这才不致跌倒,但再抬起头时,脸色竟是瞬时一片紫青。
南叠枫正在搜索这些守卫身上是否带有总舵地图之类,闻见这动静,眉间一凛,慌忙也奔了过来。
“怎么回事?”
慕容笛一时也慌了神,扶着列潇云倚门而坐,拉过他的腕子号上脉,道:“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列潇云脸色极差,连带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嘴唇更是愈见发白,拧着眉头攒了半晌气力,这才道:“伤口……刚才的……”
“伤口怎么会中毒?”南叠枫皱起眉,手上用力将列潇云撑了起来,一边用短剑小心割开他后背衣袍,道,“况且打斗之时借着光看那刀刃,也丝毫没有抹毒的痕迹,怎么可能中毒?”
原来三人出发之前,因是要闯阳灵教总舵,为防被抹毒刀剑所伤,都各自吞了慕容笛的防毒之药,虽然绝对算不上是百毒不侵,但一来剧毒致命的毒物极为珍贵也极难淬炼,纵是阳灵教总舵之内也不可能人人皆有;二来这防毒之药虽不能抵抗毒性,但好歹可以延缓发作,断然不会像这样只是受了普通刀伤就立时侵入血脉的,更何况中毒的是列潇云这般内家高手。
南叠枫出手封住列潇云几大要穴,扯下石门上的小灯笼照亮,慕容笛凑近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道:“这是血昙水!”
“血昙水?”
“血昙水并不难淬炼,只是极难保存,需将药丸融化在刚取不到半个时辰的新鲜血液里才行,但毒效却是奇快……”慕容笛也有些着急,一边解释,一边自袖中将他方才擦拭过的瓶瓶罐罐尽数倒了出来,道:“这黎岱渊好狠的心肠,居然让这些守卫全都吃了这药丸,毒药融进血液,方才潇云受了那刀伤之后,对方的鲜血迸溅出来正好洒进伤口,一下就中了血昙水的毒。”
“难怪……”列潇云苦笑一声,道:“我说这黎岱渊……怎么没在这里设……机关呢,原来……”
“你有法子可解么?”南叠枫扶着列潇云坐正起来,让慕容笛方便包扎上药。
“只能暂时缓一缓毒性,要彻底解开,我这里的药还不够,”慕容笛摇摇头,一边自一个蓝色瓷瓶里倒出一些药粉给列潇云敷上,道:“都怪我太心急,晚个片刻就不会……”
原来,三人闯的这个入口,那石门是无法从外打开的,只有自内而外方可开启。三人的计划是,邓吉自另一入口伺机潜入,再为三人开这一侧的石门,至于何时开门,则由慕容笛放出那只飞虫去寻邓吉身上所佩的特制熏香,见到这飞虫,就意味着这边三人已然解决门口守卫,可以寻来开门。
而自飞虫找到邓吉、邓吉寻来这处石门还尚需一段时间,慕容笛许是担心每半个时辰会有香主来巡查,想要尽早潜入,于是未待二人了断所有守卫便先行移动。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行,”列潇云张嘴吞了一颗慕容笛喂过来的药丸,道:“只怕待会儿出手……不太利落……”
南叠枫抬头望了一眼月色,道:“邓吉什么时候……”
话到一半,忽听身后一阵细碎的磨响,南叠枫赶忙转头,但见那石门之上的藤蔓轻轻颤了颤,随即自门缝之中流出一丝昏黄的暖光,渐渐地那黄光越来越大,厚重的石门被缓缓开启,如此庞然巨物的移动却静悄悄地无一丝声息。
南叠枫抬起头,突如其来的亮光直射入眼,瞬间的明暗交替适应过后,清晰可见逆着光伫立着一个高大人影,深浓的夜色与笼火的黄光激烈碰撞,在他的身躯外侧勾出了一道英朗无双的黑边,那张棱廓分明的脸上线条俊毅得太过分明,竟连唇的形状都好似雕刻出来的一般,幽深的俊目里跃然的是久经江湖的精明和锐利,偏偏这丝锐利,在看到自己之后,变作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柔软。
南叠枫竟是一瞬怔住,下意识地那个字就出了口:“崇……”
字音尚未落地,身子被人猛地一扯,眼前一片深黑昏黄的眩花,独特的霸道气息就这么覆了上来。
等不及过多唇瓣的厮磨,柔软的舌长驱直入,勾起尚未苏醒的舌尖细吮,腰被死力地扣住,紧到仿佛是被按进了他的怀里,后颈被宽厚的手掌托着,被迫地仰着头任他强取豪夺,昭示占有一般地深入和肆虐。
心中一软,仿佛一切应有的情绪、所有应该百感陈杂的念头都一扫而空,南叠枫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上了汪云崇的脖子,换来对方更加卖力地贪吮。
“咳……”列潇云服了慕容笛的药,调了会儿脉息,总算是缓过来了一些,一睁眼入目就是如此艳情之景,咳了一声,挑眉道:“两位麻烦快一些,在下中的这毒,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
满意地自那伶薄漂亮的唇间退出,汪云崇勾起嘴角轻哼了一声,睬也不睬列潇云,轻轻捏住南叠枫下颌,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不喝水仙了?”
南叠枫再次一愕,意识到汪云崇是经过如何的试探才得出的这么句话,面色登时飞红,一把扯过汪云崇衣襟将他拉到面前,沉脸道:“你我之间的帐晚些再算,邓吉呢?”
汪云崇借着挨近之便在他唇角又轻啄了一口,然后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