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二人要杀张树?”陆小凤问。
这次倒是范忠先说话了,“陆九念杀了我兄长,你们却要证他的清白,肯定是听说那樵夫看到陆九念绑架我侄儿和杨氏,想要杀人灭口。”
没料到范忠这么一说,先叹了口气的是陆九念,“你是不是傻啊?张树在那之前就已经指证我杀人了,他们都晚了一步了还杀什么人灭什么口,消息都走光了。”
范忠被陆九念这样公然呛声,强耐下脾气道:“不能是他们一时愤怒吗?”
得了,这个回答更是遭到了陆九念的冷哼,“是啊是啊,他们恼羞成怒,他们明知迟了还是杀了他,帮不了我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这其中的讽刺意味太浓了,公堂外众人都听出来了,低头闷笑,更何况是这公堂之上的众人。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觉得这陆九念胆子忒大,不过这呛声还是切中了要点的。
“大人,张树的确不是我们所杀。”花满楼说道,“在下觉得,动手的可能是杀害范家众人的真凶。”
“大人,那张树是遭人割喉,听闻,范家当家和范夫人也是惨遭割喉?”当然不是什么听闻,范家那两人割喉的伤痕陆小凤和花满楼可是见证过的,当然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透露出这个消息的,所以陆小凤就故意说两方的死因相同。
果然,陆小凤一提,场下便多了些议论声。为了证实,没过多久仵作便被传唤了出来。
还好,这名仵作的能力不差,已经早早地验完了尸,指出张树脖子上的伤痕与范夫人他们两人的伤口无二,自手法上来看,应该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这可大大地帮了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忙。
“大人,范家血案是初六晚上发生的,那时候我和花满楼还在临镇歇脚呢,大人若是怀疑,大可去临镇我们投宿的客栈询问。”陆小凤相当自信地说,没办法证明张树的死和他们两人无关,范家夫妇的死和他们无关倒是能证明。
既然有疑问,也不可不查。在证据出现之前,陆小凤和花满楼与张树之死间的关系,便只能暂时按下不提。
跳过这个话题,陆小凤和花满楼接下来要说的话可就更加令人震惊了。
“大人,张树的死的确与我二人无关。而且在下认为,的确是有人为了灭口杀了张树。为的是让张树不再开口,这样就没人会知道他对陆九念的指证是在撒谎。”花满楼干脆直言。
“撒谎?”张樵夫的指证是敲定陆九念罪名的铁证,现在却被说成是一个谎言,怎能不令人心惊。
就连陆九念也是既震惊又期待地望着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
“是的。张樵夫的确说过他看见过范杨氏从山上摔下的场景,这件事在女尸发现之前他便与山上其他人说过,昨日,他更是亲自指证是陆九念将范杨氏从山上推下。”花满楼的语调很平稳,却渐渐地每个人的心都抓紧了,
“现在张樵夫死了,我说他的话是谎言,自然是死无对证。可是大人,昨日我与陆小凤问起张樵夫初七那日看见的场景,他却格外紧张,此外,张樵夫生活清贫,可是昨日指证陆九念后竟然买回了两坛梨花白。梨花白并不便宜,敢问这位清贫的樵夫如何负担得起?”
梨花白的价钱,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但是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听闻。陆小凤还留着昨日的碎布,花满楼说完这些后他就拿了出来,呈上了公堂。
“所以你们就凭这两坛梨花白就断定张樵夫撒谎?”酒的事情的确有些可疑,但也只是两人的猜测。
“不无可能。张樵夫昨日作证,当夜便被杀,若是他所言的并非是他初七那日真正看见的,而是被真凶买通改口的呢?或许他的死就是因为真凶为了防止他改口或是说漏嘴杀人灭口的呢?难道大人当真觉得没有可能?”陆小凤逼问道。
“这……”陆小凤他们的猜测的确没有任何问题,若真是按照他们所说,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如昨日那般。
范忠冷哼,“你们这不过是猜测罢了,陆九念杀害杨氏,手臂上还留下了抓痕,这难道不是确凿的证据?”
“若是范杨氏不过是踩空摔下,陆九念为了救她拉住她的手却不慎被抓伤呢?”陆小凤反问,“现今陆九念失去那几日的记忆,所以旁人不论说什么他都无力辩解。若是这件事本就是误会呢?陆九念不过是救下了范杨氏母子,带着他们逃到山上呢?”
“误会?我兄长一家这般悲惨,你竟然说只是误会?”范忠怒极,站起来怒视着陆小凤。
“范老爷稍安勿躁。”花满楼不疾不徐道,“从一开始认定陆九念是凶手,是因为范家婢女指认说看见陆九念带走了范杨氏母子,在下说的可对?”
“是又何如?”
“那名婢女可曾说看到陆九念胁迫范杨氏母子?若范家血案真是陆九念所为,他手中有利器,追上两人后当街行凶即可,何必带走他们?当时那名婢女公堂所言在下也听见了,她亲口说是看见陆九念抱着范小公子,拉着范杨氏跑开的?敢问这是胁迫的样子吗?”
因为花满楼此次对那名婢女的证言又提出了不同看法,无奈之下那名婢女也再次被传唤到了公堂之上。
花满楼走到跪倒在地的婢女前,问道:“姑娘,在下想问你,那日陆九念带走范杨氏母子时可曾以利器相逼?范杨氏母子可曾挣扎?”
“不曾。”丫鬟摇头。
“那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