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果然见林殊与萧景琰都停下讨论望向自己。

东市斜柳巷是楚州城中最有名的声乐之所,夜的氛围笼罩在逐渐安静的楚州城上方,却仿佛骤然停止于斜柳巷的入口处。

站在斜柳巷前那棵歪脖子的粗壮柳树下,三人目光一齐看向前方,表情各不相同。

眼前华灯交错,光影幢幢,空气里依稀传来莺歌燕语丝竹之响,正是一派喧哗热闹之象。

梅映寒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林殊眼睛亮晶晶的,目光中含有期待,萧景琰则忍不住紧紧皱起眉,一只手悄悄移过去在袖袍的遮掩下拉住了林殊的手捏了捏,似是提醒。

林殊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兴趣盎然道:“不知这斜柳巷比起我们金陵城中的螺市街该当如何?”

梅映寒笑答:“各有千秋。”

林殊便说:“走。”说完后假装看不见萧景琰略带恼火的目光,大摇大摆带头走在前面,真真一副纨绔公子模样。

梅映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哗啦一声将折扇打开,轻轻摇着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一眼僵立在树下的萧景琰,跟在林殊后面走了。

萧景琰在原地站了片刻,他虽向来不喜这等声色之所,但是实在放心不下林殊,何况他身边还跟了一只居心叵测的老狐狸,虽然萧景琰也说不清梅映寒好端端怎么在自己心中就成了居心叵测,但总归梅映寒将他们两个骗来这里准没安好心,于是也就强忍心中不快,跟了上去。

沿着小路一直向前,又拐了个弯,路过一家门面还算雅致的馆子,还未进门,便听得其中传来阵阵悦耳琴声,林殊停下脚步,指了指里面,说:“就这家了。”

进了门,在小厮带领下上了楼,进入一间装修素雅的包厢,直到三人一一落座,萧景琰始终绷着脸,更是直接紧紧挨着林殊坐在他身旁。

林殊尚未表达自己的不满,梅映寒却先开口了:“我说萧公子,你如此粘着林殊,一会儿姑娘们进来伺候时可不方便。”

闻言,萧景琰眼皮一跳,想也不想便回:“我不准。”

林殊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说:“你凭什么不准?”

萧景琰也不看他,眼睛直直望向雕花红漆的木门,态度强硬不容商量:“我就是不准,林帅说了到楚州城让你听我的,只准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不用喊人来伺候。”

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体验一番娇声软语温柔乡?林殊所想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听听曲子看看美人,偏偏萧景琰如此扫兴,这也要管,一时间弄得他好像动机不纯别有用心似的。林殊不服,赌气说,“我偏要叫!”他说完便朝守在门前的人喊:“来人……”

话音未落,萧景琰凶恶的目光一下子瞪了过来,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我说了不准!”

“萧景琰!”林殊有些气不过,转头看向他,“不过是叫些姑娘抚琴斟酒,听听曲子一洗疲劳,你凭什么不准!”

萧景琰冷笑一声,倔脾气也上来了,“斟酒抚琴?我看你就是想借机一亲芳泽。林帅交代过,让我看着你不让你胡闹,来这里已是破例,休想找人作陪,反正我就是不准!”

“你……”

林殊气的直瞪眼,待要争辩,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热闹的梅映寒终于插话了,“萧公子你这样不好吧,你也知这是风月场所,来这里光吃饭什么也不干,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听到梅映寒的声音,萧景琰当即扭头狠狠剜他一眼,目光凶恶的仿佛能在他脸上凿穿两个孔。

梅映寒却仿佛没看见似的依旧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兀自招来了杵在门边一脸为难不该如何是好的小厮,吩咐道:“叫几个你们这里漂亮且能弹会唱的姑娘,上些酒菜。”

小厮应声出去了,萧景琰怒气冲冲地瞪着梅映寒,气的几乎坐不住,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站起来将他暴打一顿。

林殊晒然道:“这可是梅先生叫的,与我无关了吧。”

萧景琰势单力薄,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们两个,只好气呼呼地一句话也不说,却始终坐在林殊身旁,林殊推了他两下,他动也不动,最后林殊无奈,只好起身去另一边。

只是他屁股刚挨上凳子,那边萧景琰又跟了过来,偏偏那人一脸理直气壮地让你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如此反复几次,林殊索性放弃了,任凭萧景琰贴着自己坐。

梅映寒眼瞅着他两一个一脸无奈一个一脸蛮横霸道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在扇面遮掩下抽了抽,差点笑出声,心道:虽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名门,他们却又十分与众不同,真真有趣得紧。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拿萧景琰打趣:“萧公子如此这般,难不成是想充当陪酒之人侍奉林殊左右?”

他虽知林殊与萧景琰身份,但是他们相交以来,那两人却从未言明,这时候他乐得轻松,佯装不知对面坐着的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炽焰少帅,像朋友之间说笑,也不怕事后被打击报复。

萧景琰脸红了红,梗着脖子,眼角余光瞥向他,不屑道:“是又如何?那也比让小殊被你祸害去的强。”

闻言,梅映寒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够了,才为自己开解,“我这怎么能叫祸害?”他又扭头看向林殊,问:“我祸害你了吗?”

林殊被萧景琰烦的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他,唉声叹气着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结果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原本的寻欢作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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