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这种语言在你的时代被称为拉丁语。”谟涅摩叙涅微微摆手让那侍女退下,“神话时代?听起来也很不错。”她扬手招来一块缎子,在上面快速记录下甚麽。

“真要书写或记录用纸笔不是更方便麽?”俊美的少年哦了一声,“抱歉,我这样是不是会影响或改变甚麽?”

记忆的女神顿了顿抬眼扫过我的方向:“哦哈……哈哈,我得说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可爱的孩子了。”

“可不是?”灿烂头发的少年得意洋洋地笑着,“不过我更习惯别人用高贵或是高雅来形容一个马尔福。”

“所以请放心,也许因为神格的关系大部分用语我们能彼此相通。至于你所担心的那些,若真会引发不可逆转的错误,那在你踏入这时空的第一秒已被碾为尘埃。”谟涅摩叙涅并未和他计较只低下头去匆匆记录,“但你现在正活泼地与我交谈不是麽?”

“不可逆转麽……”少年顿了顿却又皱眉,“那为何莱尔——不,哈得斯甚麽都不记得?”

“因为在这里,他是且必须是哈得斯。”记忆的女神停手凝视他,“而你,是明托。”

少年眯起眼睛思考一阵:“那我还能回去麽?我是指,和莱尔回到我们本来的那个世界。”

“本来?”谟涅摩叙涅低笑道,“在每一个时空的记忆中,你们都是自己的‘本来’。”

“这可真是——太过智慧至无懈可击的回答。”少年皱皱眉随后又松开,“不过只要能和莱尔在一起,那麽确实,哪里都是‘本来’。”

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嘴角即将扬起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弧度,这发现不能不让我惊讶。

而对面镜中的少年却伸出手来观看:“我一直觉得,每个人对其他人而言,生来就像个秘密,无比深奥又不可思议。那命运的线条刻画在掌心或是看不见的别的甚麽地方。在偶然或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被窥见一二——只是我没想到,莱尔的秘密这麽玄妙。”

“那麽明托,你其实是想回去对麽?”

不知是谟涅摩叙涅慎重的语气还是问题的隐喻让我有不太舒服的感觉。抿了抿唇,我才茫然地发觉自己居然在尽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甚至呼吸,害怕这会影响此刻根本看不到我的那个少年。

“过去,莱尔总是在我前面。”他缓缓将手反转过去伸向前方,“无论出生,上学,挑选朋友,预判那该死战争走向,挡住或远或近袭向我的一切威胁与灾难——他一直在我前面,而我总是在后面。这可真让人沮丧不是麽?”

记忆的女神并未回答,她只是一直安静地微笑,仿佛她深知这个少年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一般。

“当然,在经过这麽多之后我开始相信,那必然是因为我,因为我是个马尔福。”少年嚣张又得意的小模样令我忍不住微笑,“在我的世界他必须挤入前排才能让我看到他,因为他可能不是生来就在那儿的。”那少年自己说完居然罕见的有些害羞似得快速笑了一下,跟着又傲慢而不屑地抖动他那灵活的眉毛,“可惜无论在哪儿他的诞生大典我都无缘参加。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他天生是要在我前面的。”

谟涅摩叙涅慈爱地看着他,鼓励他继续诉说。

“哦是的……在马尔福庄园相识之前,进入霍格沃茨之后,生死辗转到现在。他就一直迈着他的步伐稳稳行走在他那一列,而我则在我这一排。就连重来一次后转换学院,他漫不经心就令人气馁地学会了别国的语言运用新的咒语、随手就鼓弄出震撼巫师界的魔药炼金产品之类——而这些在他眼中轻而易举,就像是随意摆弄些破烂零碎似得——就连去了其他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也总是有出息。哦,有出息不够形容,总之——而我,总是……甚麽也算不上。”

谟涅摩叙涅平静地看着他终于开口:“这样地沮丧该怪谁呢?”

——我。

这念头不假思索跳跃出来,而我却觉得理所当然。

即使现在的我甚麽都不记得,无法回忆或体会他说的每一个字,但那灵魂乃至整个身心都在叫嚣着不要让这个男孩儿露出这样忧郁的神色。

“哦,当然是他,必须是他。”这美丽的男孩儿大笑着摆手,“我以灵魂和马尔福的名义发誓,要说我不怪他那真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在最开始的某些时候我甚至暗暗地痛恨他,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我怎麽能有机会也同样走到前面去呢?”

他低笑着收回手来托住他那可爱的小下巴:“他一路像个傻乎乎的格兰芬多一样拼杀着往前冲,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是懈怠都没有。”他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也许是曾经的我给了他多大的挫败感,“最沮丧的时候我甚至想,哦算了,这辈子就让我呆着生锈发霉好了。反正哪怕我躺着甚麽都不用**,反正哪怕我无所事事做个纨绔子弟之类,反正无论我犯多大的错他都不会——好吧,我得说如今再谈论这些过去,真够扫兴的。”

“若真是扫兴,你不会因这无趣的回忆而在脸上展露纯真的笑容。”谟涅摩叙涅充满慈爱的看着他。

“我在笑?”少年眨着眼睛抚摸自己的脸,跟着索性放声大笑起来,“好吧,因为我终于断定这个稀奇古怪的男人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只有最偏执极端的斯莱特林才会这样去爱一个人——他能为了单纯的爱慕和守护心甘情愿打上烙印成为奴仆,投身于他其实毫无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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