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眨眨眼睛,“等不及出去玩了呀,你觉得是什么?”
长豫被她闹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那就走吧,想去哪里玩?”
金明一溜小跑到了院中,背着手道:“想看梅花!”
长豫看着院子里踩着满地余冰快活的金明,笑意不减,站起身来,“好,那就去看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更狗血,小小激动,我苍蝇搓手~
第57章 第二十四章(一)
是春天了?
这是哪一年的春天,月色如瀑,流水潺潺,城邑高大的城墙仿佛远古的巨兽,静静沉睡着。
裴瑟骑在马上,傅琅在她身前侧坐。在陈国时习惯在马上侧坐,是因为人人都以为身为女子就应当如此柔顺。现在傅琅知道其实骑马更舒服,不过侧坐着一转头,就能看得到她。
在夜风里慢慢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条溪流,清澈流水中万千金红粉白的河灯挤挤挨挨着向东流去,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天上的银河。裴瑟端坐在溪边,傅琅刚开始也坐着,后来便躺了下去,侧过头去,柔软的春草便拂在脸颊边,手里还握着裴瑟温凉的手指。
两个人久久不语,傅琅晃了晃裴瑟的手,“说话。”
裴瑟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噤声:“快到了!”
傅琅不知道什么快到了,但这么看裴瑟的嘴唇弓起来倒像一道猫弧,却比猫弧更加柔和。她把裴瑟也拉得躺了下来,随即说道:“我好喜欢你。”
傅琅隔着丛丛新草,轻声告诉她:“每一天本来都应该很平凡,但是多谢有你。”
裴瑟与她对视了一会,傅琅便看出她的疑惑,多半在想傅琅又要发什么疯。
傅琅转回头去看天空,正在这一个瞬间,暗蓝天幕中升起一个光点,很快又是另一个。沉默的烟火汇聚成萤火一般的网,沉默地落下,串起漫天繁星与一溪河灯。傅琅恍然,原来是另一个留春节,她说的快到了,是烟火快到了。
裴瑟把嘴唇送到她耳边,“我现在像个少年人了。你来得好迟,我也喜欢你。”
温热的气息拂着碎发,耳边有些痒,心也痒痒。
烟火如流金泻玉泼洒下来,几乎要扑到脸上。
傅琅下意识地侧过脸去躲,却见身旁本该有裴瑟的位置空无一人。她一惊,连忙站起来。但是天上再也没有烟火,溪流中也再没有河灯,地上没有软软香香的草丛,□□出丑陋的砂石。那一天一地的金红粉白流金泻玉呢?怎么全是黑的?
阴寒的雨雪被体温融化,从四面八方渗了进来。冷得牵动肺腑的疼痛从记忆中被重新提出来,傅琅猛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裴瑟?”
旁边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把一张圆圆的脸孔凑了过来,紧接着便跑到门外去报信:“傅姑娘醒了!去叫医师!”
傅琅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来回翻腾,实在有些难受。乌兰关了门回来,见状连忙把她扶着顺了顺气。傅琅咳嗽半天,张口便吐了一口黑血出来。乌兰本来就泪汪汪的,现在更是吓得尖叫,又不敢松开她,大声向门外喊:“医师呢?医师!”
傅琅喘匀了一口气,立刻抓住乌兰:“别喊了!裴瑟呢?”
乌兰脱口道:“公子在隔壁……”又连忙停了嘴,“公子没事了。”
傅琅这才觉出无力,重新躺回去,发觉自己躺在**净柔软的床榻上,室内也是齐齐整整。她不由问道:“这是哪里?你不是在沧浪台吗?”
乌兰眼圈一红:“那天我跟赤玉一起去的凌府,扑了个空,赤玉发觉不对,带着我来了……傅姑娘,这是沈城。”她见傅琅并不十分明白,补充道:“就是公子表亲的封地。”
傅琅懒得说话,心想这多半是裴瑟另一处府邸,她可真有钱。不多时,陌生的白胡子医师走了进来,进门便道:“这位姑娘,怎么能一睡睡那么好几天?真是本事。”
傅琅撇了撇嘴,颇有几分不满,心想我那是睡吗?那是为我心上人赴汤蹈火来着。乌兰连忙道:“医师,你快看看,傅姑娘一醒来就吐了口血。”
那医师正把脉,闻言瞥了一眼,并不当一回事,“不碍事,只是血不归经。”
傅琅也觉得吐出来才舒服一点,乌兰哪里知道,急着解释:“看着很吓人啊!血不归经,这是什么意思?真的不碍事?”
医师抖了抖白胡子:“你懂什么?”他神情里有些不屑,乌兰嘴唇抖了抖,闭了嘴。
傅琅慢慢坐起来看着他,缓声道:“是你懂得多。但你说话仔细些。”
那医师并不答言,把完脉便吩咐乌兰:“等会过来拿方子。”说着便出了门。他形容傲慢,说话更是十足的讨厌。傅琅真的有些生气,世界上怎么就是有这样的人?真想让裴瑟好好收拾他。
不过裴瑟现在八成收拾不动了,不知道伤得怎样,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退烧……傅琅不知怎么的,一向自诩不十分要脸的人,竟然有点脸红,转念又想起齐王死了,裴瑟这一路上不知道哭了没有。她想着便问乌兰:“裴瑟在隔壁?”乌兰应了一声,她便起身下床,“我去看她。”
乌兰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拦她:“公子现在有事呢,外面还风大……”
傅琅哪里管这些,站起来觉得一条腿都是痛麻的,便单腿跳了一下把乌兰按在榻上:“风大,小心着凉,那你就别出去了,乖!”她随便踩着鞋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