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继续眨巴眼睛,听出裴瑟的意思,是不爱听这些轻薄的。她懂的水词多了去了,立刻改口:“小姐姐,你也别怪我,我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美色当前,不得不为其所动……”她半坐在裴瑟腿上,心上人近在咫尺,此情此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她往前凑了一点,就亲了亲裴瑟鼻梁边那粒小小的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姐姐,希望你早日感化,与我再续前缘。其实现在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候,你看是不是……?你看……行不行?”
裴瑟十分冷淡:“我要是说不行呢?”
傅琅毫不气短,又亲了一口,“那我就等你呀,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霸王硬上弓,那就唐突美人了。”
裴瑟觉得鼻梁上湿凉,抬手擦了擦,依旧是淡淡的,“那你等着吧,我还有好久。你要等多久?”
傅琅锲而不舍,不管她嫌弃,又凑过去亲那粒小痣,“十年?二十年?等一辈子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我的天,这章可能长到让我飞起来……
然而都特么是存货!
讲真,忙到三餐烤冷面,发完存货就只有撞墙了……:)
第83章 第三十章(二)
裴瑟不再答话,心脏漏跳了一拍。外面的风声一会强一会弱,她说是下雪了,不知道下得有多大。边塞的群山莽莽苍苍,西出几十里,就是沈丘的自在灯火。下雪了,怎么还有皎皎明月光洒进来,在地上像雪一样摇摇晃晃,添了一些热闹。
她闭上眼睛,想起了傅琅的吻,每一个都像浪潮。她睁开眼睛,眼前是清澈明朗的圆眼睛,是云中的仙鹤,顶着朱红的冠子,皎洁明亮,年轻得一尘不染,**净得只剩真心,是一场盛大的危机。她恨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一点哑,说出来玷污这样被浪潮新雪洗得明亮如新的夜晚,忍不住压低了让那点沙哑难以察觉,“傅琅,你说了一辈子?”
傅琅随口“嗯”了一声,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去,“我记得你这里也有颗痣的,去哪里了……”小手游鱼般滑进了裴瑟的衣襟,轻轻剥开一点,松了口气,“啊,果然在这里。”她的头伏了下去,裴瑟的呼吸蓦然重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细密的吻从额头上的碎发一路蔓延向下,啮住了薄薄的唇,随即是耳畔。她耳垂上悬着一颗小小的珊瑚珠耳坠,也被轻柔地含进口中。
傅琅的身子战栗着僵硬了起来,心中有点恼火,每次都是这样,撩拨不成裴瑟,反倒被她弄得话都说不出。现在也是话都说不出,含在耳垂上的唇瓣向下移去,微温微湿的珊瑚珠被唇舌顶着贴在她脖颈上,柔软的舌尖探出来点了一下。傅琅只觉得头脑中“轰”的一声,惊炸出漩浪,僵?*崛换作热水般的酥麻向四肢百骸游移而去;
裴瑟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声音轻得像夏风撩过湖面一样掠过心尖,却是叹息,“怎么又哭了……”
傅琅清醒了一点,微睁开双眼,裴瑟居高临下,可是眼角眉梢都发出绯红来,正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傅琅并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并不觉得丢人,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在哭,细细喘着气告诉裴瑟,“我担心你……你会吗?”
裴瑟的确是不会,被她说得也有些羞惭似的,轻声笑了。傅琅抬起手来要擦掉自己脸上那片湿凉的水迹,被裴瑟抓住了手腕按在身后的桌?*希倾身过来,嘴唇重新落在了湿漉漉的眼睫上m饷媸呛冬大雪,她的吐息却是撩动心头的春风〉琅身子一颤,脸上又痒,心中又慌,忍不住推了推她,“痒……”裴瑟像是在衏轻声告诉她:“咸咸的。”傅琅顾不得再说什么,心头一把火烧得头脑中一片空白,按着裴瑟的手腕折了过来,顺势坐在了她的胯骨上;
裴瑟觉得自己就像什么藏在包裹里的宝物似的,无力抗拒,无奈顺从,被珍而重之地一层层拆开,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却并不觉得冷,反而随着傅琅的动作泛起一层烧灼的粉红。傅琅的身体像个火炉,也真的像猫,舌尖划过肌肤带出连串战栗,甚至在那枚青玉戒?*咸蛄颂颉;
夜久更深,情急意密,她的手被提到了头顶,动弹不得,只能抓着书案边沿,指骨用力得发白,压抑不住酸痒的颤抖。年轻的唇舌对她的窘迫置若罔闻,手指源源不断地在她身上点火,下颌颈窝锁骨,一路烧下去,细腻柔软,肌肤发亮,覆盖着新新旧旧几处伤疤,都被她一寸寸吻过。多少带些痴迷,数不清有多少快意,被仔细折叠,从背后热切地观赏突出的蝴蝶骨,唇珠在边沿毫厘不差地滑过。夜灯下暖的唇和暖的身体烧尽渴望,一啮一快意,一勒一伤心。
怎么她只比自己小一岁,相隔如此之大。她真的年轻又崭新,每一次撩拨都纯粹浪漫,少年的洒脱,少年的意气。裴瑟真的不懂,真的不会,真的有些茫然。及腰的黑发蓬松如积雨积雪的层云将她托举在昙花瓣般层层叠叠摊开的衣衫中,花瓣迸裂开锋锐势头,将世界拍开,将意中人捧入云层。温柔的浪潮一遍遍洗濯委屈疲惫,一遍遍灌入风雨雷电,一遍遍种下万般情衷。
裴瑟不知道傅琅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也不知道这一夜是如何过去。拂晓的亮光透进窗棂,外间的喧哗声也一并传入了耳中。裴瑟睡得浅,被吵了?*,便醒来謊鸥觳舶胱了起来,有些恍惚地看向窗外,发觉傅琅所言非虚,外面一片光亮,是雪后才有的晶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