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口气很凶,听来似乎是有点粗暴,随即一把牵住了水寒的手,那样子也有点凶恶的味道,但水寒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力十分高明,立知这是极亲密,交情很好的朋友,世界虽然不同,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有用的。
老鼠药当然是之前的水寒买的,而且确实吃了,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这些事水寒当然很清楚。
但这其中又牵涉到柳梦涵等人,水寒实在也拿不准是不是能把她的事说出来,而且水寒已经猜到,之前的水寒一定是个很懦弱也很柔弱的人,要是说了自己如何力战击杀十余混混的事,只怕也很难让人相信啊。
“我没吃什么药,真的,我没事,我从来没想过要自杀,你放心吧。”水寒赶紧说道,其实他也无话可说了,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自己都不清楚,至于毒嘛,反正也治好了,就当服毒的事情不存在吧。
“真的?”这人正扯着水寒急走,并且想要赶紧拦个出租车,只是这凌晨时分,城市中夜生活虽有,出租车毕竟还是稀少了点,一时也拦不到。
听到水寒这话,这人又停下脚步,他知道水寒人虽懦弱,但跟自己说话一向很诚实,随即他注意到水寒脖子上包扎的绷带,白纱和胶布了。
夜色中借着路边小店的灯光看东西毕竟不清晰,而水寒的校服颜色又比较浅,这些东西还大半掩在衣领下面,这人刚遇到时满心的焦急,一时也没细看,这时才发现,同时还闻到了某种来自医院的味道。
“你受伤了?”这人关切的问道,同时翻开衣领看了看,程德阳的手法是相当规范的,看起来也很放心,水寒受伤的事他倒也不是太担心了,只是这人心道,老鼠药真没吃?可是那老鼠药明明是他买的,包装都拆了啊?
这人之前检查过,里面的药明显是拿走了好几包,而且不是用来对付老鼠的,没吃吗?只是他怎么受伤的?难不成没吃药,但想了什么别的自杀手法?跳楼?抹脖子?可是看这包扎明显又是去过医院的啊?水寒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作了什么?
事情很奇怪,但这人终究还是不放心,不由分说,叫了出租车,拉着水寒,牵着狗直奔医院。
水寒虽然很无奈,但一来人家是好意,二来新到这世界,终究懂的太少,还得倚重这人,只好跟他去了。
到了医院这人就直接说水寒吃了某某品牌的老鼠药,要求医生检查,可是药已经解了,这药的特征就是易解,无残留,现在检查当然什么都没有,两人还被值班医生骂了几句。
虽然被骂,可是这人很高兴,也松了口气,还跟水寒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对了,你赶紧给你姐打个电话,说你没事。”
啊?电话是啥东西?水寒一下子愣掉了,这人立时就说:“你的手机啊?不在?明白了,你今夜把手机丢了是吧?”
原来的水寒身上确实有手机,而且确实是丢了,跳江时早沉到江底了,这人还真没猜错,随即他道:“那好吧,你姐的手机号码呢,赶紧给我,我打给她。”
可是?手机号码又是什么东西?水寒哪里知道了,看他迷茫的样子,这人很无奈:“你不会把你姐的号码都忘了吧?你到底受了多大打击,人都成这样了?咦?等等,我都急糊涂了,你以前给过我你姐的号码,我记在我手机上了。”
立即拔号,那边一下子就接了,显然水寒的姐姐也根本就没睡觉,这人立时道:“是水听云吗?我找到你弟了,他没事,一切正常,你放心吧。”
水听云,知道了,这是我姐,水寒心中暗暗的记下了姐姐的名字,说来真是伤心,自己唯一的家人,还要靠这样偷听,才能知道名字。
随即电话那边的水听云答道:“怎么样了,我弟弟好吗?对了,你是那个黄……”
水听云记不清水寒这朋友的姓名,这人赶紧回答:“我叫黄毅辰,毅力的毅,星辰的辰,对了,你也不用谢我,凭我跟水寒的交情,一切都不必客气的。”
我这个朋友叫黄毅辰,水寒又记下了,而且心中还有些苦笑,我自己的亲人,还有这一位,不用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还得这样偷偷摸摸的记住他们的名字。
其实在刚刚见到黄毅辰的那一刻,水寒有过伪装失忆的想法,这样可以光胆正大的解释自己为什么很多事不记得,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那么作,失忆虽然能解决问题,但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想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应该还是够用的吧。
“好的,黄毅辰,非常感谢你,对了,水寒他,他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你让他跟我说几句话行吗?我真的好担心。”电话那边的水听云要求道,黄毅辰应了一声就立时把手机朝水寒递了过去。
啊?这是作什么?水寒十分的困惑不解,也没伸手接过,黄毅辰立时便训斥道:“跟你姐说几句话啊?她都快急死了,你还不快点!”
什么?敢情这东西不是只能两个人说话的?水寒初一见手机这样东西,还只当是修仙大世界中的千里传音符一类的东西,那东西是只能两个人互相说话的,一旦转给第三人,就没用了。
可是手机这玩意儿只要一开,竟然是能够再递给他人的?水寒不禁大为惊艳,事实上,手机这种东西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灵气,仙气的波动,却能跟别的地方的人说话,就已经让水寒有点佩服了,现在发现竟然还能递到别人手